全旭听到这里,微微一愣。
曹化淳不知道,他却非常清楚,公平王与喀尔喀部的联盟早在崇祯三年的十一月正式建立,只是没有对外公布而已。
现在的喀尔喀部在公平军的加强下,装备几乎换了一茬,再次面对后金,能不能打赢不好说,绝对不会像从前一样,一触既溃。
全旭瞬间就像起了如同弥勒佛一样的陈应陈胖子,这个家伙作为第六旅的大脑,还真是让全旭刮目相看。
在面对洪承畴的时候,他以为第六旅肯定会吃大亏,洪承畴虽然人品不堪,绝对是用兵大家,没有他满清想要入中原,想要攻占南明,其实非常困难。
他是充分利用了南明小朝廷的内部矛盾,分化拉拢,逐个击破,让南明小朝廷如雪崩一样倒下。
这样的人物,在拥有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全旭都没有绝对的自信,可以依靠第六旅那样的实力战胜对方。
当然,全旭并不知道的是,陈应其实也没有真正战胜洪承畴,宁夏军的这场失败是陈应花钱买的,十万石粮食加五万两银子,买下怀远镇自己开垦的田地,获得八十余万石的粮食。
洪承畴不愿意成为华阳社的棋子,为了摆脱棋子的命运,他知道,华阳社能扶持上成为三边总督,也能把他拉下马来。
随着时局的逆转而下,朝廷对地方的控制力度越来越弱,如果他不想赴杨鹤的后尘,必须拥有一支忠诚、装备精良的嫡系人马。
可是,这样一支嫡系人马,需要大量的钱粮,朝廷不可能给他,华阳社只是想让他办事,也不可能给他钱粮,于是,在最关键的时刻,陈应出现了。
他与洪承畴经过半个月的秘密磋商,终于达成协议,其实,洪承畴也担心公平军破罐子破摔,一把火把怀远的良田烧掉,双方谁也得不到。
十万石粮食,五万两银子,外加三千具铠甲,五千具破军刀,让洪承畴配合着公平军在怀远演了一场大戏。
双方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无论这个细节如何,反正在全旭心中,陈应这个胖子是准备阴人了,他是用林丹汗来钓鱼。
不过,顺水推舟,全旭想了想道:“若是如此,恐怕麻烦大了!我可记得这个林丹汗与建奴对战,从来没有赢过!”
“谁说不是呢!”
曹化淳苦笑道:“完全就是一只好捏的柿子,连大明不堪大用的卫所兵都不如,现在该如何是好?”
“唯一的办法,那就只能寄托给满桂满大将军了!”
全旭来到屏风的面前,他伸手拉开屏风,这是一幅巨大的舆图,全旭指着舆图道:“林丹汗现在西北,若建奴想从蒙古高原进攻林丹汗,势必要经过大同,若是大同总兵满桂满大将军可以带一支轻装骑兵,人数不需要太多,八九千骑足矣,到时就可以牵制一部分建奴骑兵,让皇太极无心应战,若满大将军见到战机,可以自主决定战而不战!”
曹化淳沉吟道:“全帅倒是一针见血,只是,满大将军那里……”
说到底,都是穷闹的。
全旭沉吟道:“今岁朝廷要提供辽东军十九万石军粮,二十万两军费,这笔钱粮,可转挪给大同军,我在这里,还可以坚持一二!”
十九万石只是名义上的粮食,而且以陈粮,杂粮、锯末等充数,实际到手的只不过有十二万石左右,至于其他六万石,当然,光明正大的漂没。
二十万两银子,也是如此,最多十三四万两,也有六七万两不知道去了哪里。
全旭也没有追究,追究也没有用处。
曹化淳对于全旭的慷慨非常欣慰,毕竟,没有钱粮,满桂也没有实力动弹。
就在这时,曹化淳无意间说道:“朝廷近来又人弹劾王化贞,欲问罪,只怕王化贞完了!”
虽然说王化贞投靠了魏忠贤,可总算属于阉党一脉,现如今已经没有再问罪阉党的声音了,因为,曹化淳在清理内宫华阳社的人手过程中,表现出了极为强硬的姿态,而他本人就是一个大山头。
此时围绕着曹化淳的新阉党势力也已经成形。
全旭起初没有在意,就在曹化淳说了一阵牢骚之后,全旭的眼睛瞪大:“糟糕了!”
“怎么了?”
“毛文龙毛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