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弓箭手的策应,车队一方压力大减,黑面汉子同样是一重天,与锦服男子斗得旗鼓相当。
“仁道湛卢剑!你们究竟是何人?”黑脸汉子隔开锦服男子的湛卢剑,呼喝一声。
“先敌得过我手中剑再说。”
锦服男子近身刺来,剑光凄寒,逼得黑脸汉子一退再退。
“什么时候四君子的传人竟然干起杀人越货的勾当?”黑脸汉子嘲笑道,手中朴刀却是舞得虎虎生风。
锦服男子并未言语,见山顶上的黑铁箭不再射来,心道莫非山上出了什么变故。手中湛卢剑一转,四周空气被剑光拉扯,隐隐出现透明波纹,只见一道白色剑气犹如长虹贯日刺向黑脸汉子。
“白兰剑法!”
黑脸汉子惊叫一声,正是四君子的成名绝技之一,旋即大吼一声,真气鼓荡,全身肌肉暴涨,手中金丝朴刀散发出金色光芒。
破空斩!
金色真气朴刀呼啸着迎向白色剑气,只见金白二色四散如星,将地面轰得沟壑丛生。
铛!
烟尘还未散去,黑脸汉子便抢身一刀砍去,锦服男子横剑一推,隔开朴刀,旋身一掌,拍在刀身,黑脸汉子被一掌震退。黑脸汉子大吃一惊,自己经历大小恶战数百起,第一次被人徒手拍中刀身。
锦服男子黑巾下的嘴角微微上扬,并未继续乘机发难,反而轻身往倒地的马车掠去。
“尔敢!”
黑脸汉子怒吼一声,却见锦服男子似乎早已打算如此,一道剑气甩向马车,黑脸汉子大急,顾不得多想,同样激发出数道刀气,拦截上去。
咔嚓嚓!
马车在刀剑之气的联合绞杀下,四分五裂,里面只有一个身着灰色粗布衣手持一本书的少年,眉宇间英气勃发,整个人气质高贵,显然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
伏击的人数虽多,但是战力明显不如车队一方,已经有三人被击杀,而车队这边虽然人人挂彩,但是都还有一战之力。
现在两边人数上已经持平,就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已经潜至官道边上余天一见路上战斗正酣,刀剑之气搅碎马车的场景恰好被他撞个正着。瞧见站在四散的马车上的少年,虽然脸颊被碎木屑划出了数道口子,却是面不改色,看不出有丝毫的慌张。心道这厮如此危急关头居然还有心思看书?好强的心理素质,如果换做以前的他,恐怕早已吓得尿裤子。
锦服男子看见那少年,眼中露出喜色,又是一道白色剑气甩出,黑脸大汉更是心惊,只得施展轻功,飞身至少年身前,横刀一推。
噗嗤!
黑脸汉子虽然将剑气震散,但是隐藏在剑气中的湛卢剑却刺穿了他的身体,剑尖抵在少年的胸前,只要再进分毫,便会刺破他的皮肤。
“谭叔叔!”少年惊叫道,冷静的面庞上终于露出一丝不忍之色。哪怕修养再好,眼看从小就陪伴自己的谭叔叔为自己挡剑,哪能不紧张。
锦服男子几个闪落,一手握住湛卢剑,向前推去。
“快走!”
谭统领一掌推开少年,另一只手却死死钳住剑身,双腿一撑,不让其再进分毫。那少年却是弱不禁风,被谭统领轻轻一推,飞出数丈远,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面露痛苦之色。
“啧啧!”锦服男子嘴角微微上扬,“嗬!”
剑气自谭统领体内剧烈爆发,漫天飞散,将其刺得千疮百孔,谭统领鼓眼努睛,却是早已没了神采。
“谭统领!”
正在与敌交战的其他车队人员大呼,谭统领的瞬间身死,给了他们很大的打击,因为刹那的分神,反被对方抓住机会,多人遭受重创,原本相持局面变得岌岌可危。
锦服男子抽回湛卢剑,一步踏出,便到了少年跟前。少年看着谭统领毫无生气地歪倒下去,不禁流出两行清泪。
倏!
湛卢剑架在少年的脖子上,剑身上竟未沾染丝毫鲜血,锋利的剑刃已经贴着少年脖颈的皮肤,锦服男子只要略微发力,便可将少年送去阴曹地府。
“你们的目标是我,何必枉杀他们,请你给我一个痛快,但求你放过其他人。”
少年看向场中为了保护他而舍命搏杀的护卫,双膝跪下,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
“放心,我会一个一个送他们去陪你的。”
锦服男子眼神一冷,手腕一抖,就要取了少年的性命。
嗖!
叮!
“什么人?”
一颗突如其来的石子击中了他的手背,因为吃痛,湛卢剑只来得及在少年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便掉落在地。
只见余天一手持黑炎双斧,踏空而来,锦服男子只觉一道黑影遮住了太阳,心道不妙,连忙闪身避开。
扑簌扑簌!
一道金色刃芒斩落在锦服男子先前所在位置,扬起大片尘土,少年的其余护卫见有帮手前来助拳,立时士气大振,也不顾身上汩汩流血的伤口,反而再次将对方杀的节节败退。
“小子,这里事你管不起。”
尘埃落尽,锦服男子见手持双斧的余天一护在少年身旁,冷冷道,眼睛却盯着地上的湛卢剑。
“不如这样,大家各退一步,也没必要在这里打生打死,没有什么事是在桌上谈不了的。”余天一挥了挥手中的黑炎,语气略带诚恳。
“幼稚!事已至此,能善了吗?”锦服青年面露不屑,暗中却在鼓荡真气,准备给眼前的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雷霆一击。众护卫此时也丢下各自的对手,尽皆退至少年的周围。
余天一想了想,确实如此,对方既然有备而来,显然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既然如此,那就战吧。”
余天一双斧一横,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