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老文艺发展到如今,大部分的和影视的剧情都是老套的,无论如何挖空心思编排所谓新故事,最终总能在其中发现前人玩剩的老元素。
如果真认为自己有啥惊世骇俗无比新颖的故事点子,那一定是看的书和影视不够多。
虽然故事都已经很平常,好电影已经不是靠曲折的剧情取胜,可苏长青反复回忆后还是发现,奥斯卡获奖影片中适合在国内翻拍的作品非常少。
奥斯卡毕竟是个学院奖,获奖影片通常都有浓厚的文化背景,难以移植,而以想象力取胜的科幻、奇幻、恐怖等类型的电影通常难以获得大奖,只能在化妆、摄影、技术等方面有所斩获。
这也是苏长青这两年一直翻拍日韩作品的主要原因,欧美故事容易水土不服,翻出来甚至不伦不类。
他也知道故事并不是电影的全部,镜头语言和风格、动人的色调与音乐、以及大量颠破想象力的细节才是一部新电影的迷人之处。
然而离开了故事,这一切都无所依托。
苏长青很喜欢二十年后获得奥斯卡的《水形物语》,却不确定该不该翻拍。
这部片子是个异类,是难得能获大奖的奇幻类作品,当年横扫了国际主要奖项。
《水形物语》奥斯卡十三项提名,最终斩获最佳影片和最佳导演在内的四个大奖,另外也获得了威尼斯金狮等几十个国际奖项。
苏长青之所以犹豫,是因为片子的内核虽然颂扬异类的爱与平等,但剧情太过黑暗重口,国内引进公映了,那个时代的观众也接受了,但不确定二十年前这波观众是否能同样甘之如饴。
这个时代对边缘人群的关注远没有二十年后高,更别说理解。
这电影乍一听像讲个人鱼之恋的老童话:拥有神奇能力的鱼人被活捉,运到了一个秘密研究所。
哑巴女主是这个研究所的清洁工,在工作空隙跟鱼人用手语沟通、喂他吃鸡蛋听音乐渐成好友。
后来鱼人面临被解剖的危机,哑巴女主斗智斗勇将其救出,然后也变成人鱼和他一起游走了。
故事很老套,脱胎于古早的人鱼公主童话故事,继承美女与野兽的遗志,来了一段人和鱼的恋情。
梅露兰·多拉主动问了:“您刚才说一整天犹豫于两个故事,不知该把哪个剧本化,除了这个《无间行者》,另一个故事是怎样的?”
苏长青很愿意和她说说这个故事:“这个故事我考虑得比较成熟,还是以剧本的形式说给你听吧。”
“看来您倾向于这个故事。”
“电影一开始是个浴缸,女主躺在温水里,正在拨弄自己的琴弦。”
梅露兰·多拉没听懂:“在浴缸里弹琴,弹的什么琴?”
苏长青一本正经地解释:“这是女主的习惯,每天在浴缸自我安慰。”
梅露兰·多拉惊讶地笑起来:“为什么一开始就这个?”
“因为这片子表现的就是这个,异类的爱与欲望。”
“切入点很独特。”
“独特吗?这似乎是很平常的事。”
梅露兰·多拉抿嘴笑着摇头:“或许吧。”
苏长青继续说:“女主是个弃婴,很小时被扔在海边,脖子上有三道很深的伤,声道受损成了哑巴。
她自小残疾,孤零伶仃,但却有着和常人一样的欲望和冲动,始终找不到恋人,只好自己和自己较劲。”
梅露兰·多拉嘴抿得更深,瞟着苏长青:“看来您在日本待的时间太长了。”
“你看过这类日本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