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孙鹿元就带着云今偷偷离开了客栈。当然,临走前她们把客栈的老板和伙计从树上放了下来。
东茗镇是个小镇,并没有城门,只有十几名镇中的守卫在镇口站岗、巡逻。但因地处边疆,戒备极其严格,对进出东茗镇的人详细地盘问与检查。
出了东茗镇,往东骑马走了三十里,远远地就看到了军营的位置。
“吁”孙鹿元和云今同时拉住马鞭。
“什么人?”军营门口站岗的守卫用长矛指着俩个人,朗声质问道。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见你们将军,请你们通禀一声。”孙鹿元回答道。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见我们将军?说,你们是不是敌国的奸细,想混入军营。”
“你们有见过敌国奸细正大光明地来刺杀吗?”云今大声回答道。“快点去通禀你们将军,我们真的有要紧的事。”
可门口的守卫根本不听,他们反而招来了巡逻的守卫,将孙鹿元和云今团团包围。十几支长矛指着她们,逼着她们下马束手就擒。
“小姐”云今用手挡住嘴,偏过头,小声地对孙鹿元说。“咱们不能一直跟他们耗着,大少爷的毒越拖越危险,要不咱们直接闯进去吧。”
孙鹿元用手遮挡着,抬头望了望天。云今说的对,的确不能再拖延了。她点点头,同意云今所说的,只是她告诉云今不要伤了军营中的士兵。云今点点头。俩人对视一眼,同时从马上跳了下来。
围住她们的守卫没想到俩人真的会主动跳下马,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云今”
“好嘞”
云今伸手抓住面前两个人的长矛,往身边一带,然后反手打在两人的肩膀。两名守卫就这样被轻易解决掉了。其他守卫见状,就集体冲了上来。但对于云今来说,他们都太弱了。因此云今仅凭双手和孙鹿元银针的辅助下,就将他们全部撂倒了。
“走”孙鹿元拔下扎在守卫身上的银针,用锦帕擦干净,重新插回自己的头发里。
俩人跨过躺在地上的守卫,进了军营。
军营门口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惊动了营帐里的人。大将军孙昱白本就为儿子孙鹿安的事情烦心,一筹莫展。听底下的守卫来报,说有两名敌国奸细正大光明地闯进了军营。这火一下子顶到了头顶,想都未想,告诉晓安照顾好孙鹿安,自己提着剑就走了出来。
走进军营后,孙鹿元和云今就没再做什么,老老实实地站在营帐外,被一群士兵围着。毕竟
刚才在军营外的动静已经足够大了,再闹,就多余了。
“我倒是要看看,是那个小贼敢闯老子的军营。”浑厚而又敞亮的嗓音在一群士兵的后方响起。
士兵纷纷给孙昱白让开道路,他走到士兵的前方,拿剑指着背对着他站着的孙鹿元和云今。
孙鹿元微微一笑,收起手中不断扇动地扇子,转过身,抱拳行礼道“大将军,可还记得我。”
“你”孙昱白刚就觉得眼前的背影有些眼熟,这回孙鹿元一转身,他看清楚了。“元”
“大将军,在下未篱,有事特来拜见将军。”孙鹿元及时阻止了孙昱白的话,冲他眨了眨眼睛。
“哦哦是未篱公子。”孙昱白也抱拳回敬一礼,然后转身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吧,这位未篱公子是我友人之子,特来助我们大破敌军的。”
孙昱白带着孙鹿元和云今直接来到孙鹿安休息的营帐,一挑帘,走了进去。
“将军”守在营帐内的晓安首先看到了他们,握剑抱拳躬身行了一礼。起身后,看到站在孙昱白身后的孙鹿元和云今,微微一愣神。直到孙鹿元朝他微笑着微微一颔首,他才反应过来,抱拳微回一礼。
“未篱公子,安儿在这。”
孙鹿元顺着孙昱白手指方向看去,营帐内靠西侧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人,披肩散发。床边围着几名医者,各个面色沉重,愁眉不展。她走到床边,几名医者纷纷在孙昱白的示意下给她让出了位置。
床上是面容无一丝血色,静静地躺在那里,宛如一个死人一般的孙鹿安。
孙鹿元沉默地缓缓坐下,伸出手搭在孙鹿安的手腕之上,指尖在轻轻颤抖。触碰地那一刻,手猛地缩了回来。‘还好,是暖的’。她定定心神,再次伸出手,同时闭上了眼睛。
屋内瞬时安静了下来,每一个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孙鹿元睁眼。
孙鹿元眉间的愁绪在睁眼那刻竟全部消散,她掀开被子地一角,仔细查看了一番孙鹿安肩头的伤口。然后,将被子重新盖好,又掖了掖。扭身对孙昱白说“将军,可否让我看一眼那支带毒的箭头。”
“自是没问题,晓安”
“是”晓安走上前,从腰间内拿出一个用手绢包裹的东西,递给了孙鹿元。
一直站在孙鹿元旁侧的云今也从包裹内取出一个青色的小瓷瓶递给了孙鹿元。
孙鹿元接过俩人的东西,起身走到营帐中央的桌案处。将手绢打开,放于桌子上,又将小瓷瓶打开,倒了一滴里面的药水于箭头上。
营帐众人都围了上来,想要看看孙鹿元到底要做什么。桌面上原本乌黑的箭头,突然变了颜色,由乌黑变成了青色。
“未篱公子,这是”
云今看着一直盯着箭头发愣的孙鹿元,没办法,只能她开口了。“将军,这箭头上抹的应该是英剪草的毒汁,这种毒,虽不会见血封喉,但是会不断折磨人的身体,增加中毒人的痛苦。”
孙昱白闻之,眉头又紧蹙了几分。
“不过,您放心,这种毒我家公子会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