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黎雀儿是今天的主角,是马上就要拜堂成亲的新娘子,若是一个不小心把人家的脸蛋给弄花了,那才是真正地大条事件呢!
这般想来,黎宛清以及秦好玉等人愣是站在原地看黎雀儿与老太太拉扯来、拉扯去,看了足足快有一刻钟左右的时间,若非情形不允许,只怕她们就快要在原地打铺盖,就地躺下睡着了。
最后还是秦好玉实在看不过去了,她忍不住摇头叹息了一声,接着就快步朝黎雀儿与老太太那边走了过去。
也没有同老太太打一个招呼,秦好玉这样走过去以后,直接探手拽住了黎雀儿两只纤细柔弱的手腕,使得黎雀儿的两手顿时失去了自由转动的能力,而且手指也不大能够使得上力气。
老太太趁此良机,飞快地挥开了黎雀儿仍旧不甘心地搭在喜布上面的手,随即就将那块惹是生非的大红喜布给揭了下来。
“喝!”
就在老太太揭下喜布的同一时间里,围观的众位夫人以及丫环婆子们,包括刚刚大义凛然地走过来抓着黎雀儿双腕的秦好玉,全部都发出了一声急促意外而又惊慌失措的抽气声。
因为她们看到了,在那块大红喜布下面,并非是一张喜气洋洋的等待嫁为人妇的娇俏的脸,而是一张画得乌七丨糟,仿佛被十几个魁梧大汉狠狠地揍了一顿的脸。
如果不是刚刚棠叶那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护主的举动的话,大家肯定不敢相信,此刻在这喜布下方的人,就是宿溪院的主人黎雀儿。
老太太更是被惊得接连退后了好几步,站在比较远一点的地方,对着窗外斜透进来的阳光,仔细地打量着黎雀儿的那张犹如鬼怪的面容。
好半晌,老太太终于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地发问:“雀儿?”见那张鬼脸循声向自己转了过来,老太太才有些确定,又继续说道,“你……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啊,喜妆不是这样上的。哪有直接用胭脂胡乱涂抹一通就算完事的。”
“唉!”说到底老太太就是不忍心责怪黎雀儿,无奈叹息之后,她就去怪胡玉姬和孙妈妈,“都是你们在这里胡闹!不晓得如何上妆,怎么不会叫人去外边找喜婆进来帮忙?”
其中孙妈妈是被骂得最惨的那一个,“孙妈妈你也真是的!你已经是嫁过人的人了,这装扮逢迎、礼送往来等等之类成亲应该会有的事情,你可是最清楚不过了,怎么会搞成现在这种样子呢!?”
老太太对着孙妈妈罗里吧嗦了一大堆,孙妈妈也不敢回答,只是低头站在边上盯地板。
作为客人的秦好玉,自然也知道孙妈妈是何许人也,因为孙妈妈乃是秦致玉的陪嫁丫环,本是秦府的人,现在成了黎府的人。
秦好玉很是念旧,便想着要替孙妈妈告个饶,就提醒老太太,“现下不是追究谁的过错的时候,得在新郎官到来之前,赶紧把妆上好才是啊!”
众人犹如醍醐灌顶,都住了嘴,纷纷过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