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们在眼神交流什么,那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那狱卒正是这么想着呢? 忽然又听那田丰开的口,声音很低? 然在这寂静的牢房中还能听得一二。
“走吧,别待在这了,离开这邺城,别再来了!”
唔,看来这是劝说不得了。
唉!
这田别驾也不算第一次来这狱中了,什么脾气众人也都晓得,要换作自己,可不会觍着脸来劝。
不过都这么说了,那总该走了吧!
那狱卒听着就欲要回身请那审配与沮授出去,不想一回头,却见二人像是脚被钉住了一般,抬也不带抬的。
正奇怪着,却听那沮授低声呵道:“元皓,你这是何意?”
话语里,有些急切,有些恼火,直叫人有些不明不白。
却见那田丰低头散发,眼神透过那披在前头有些纷乱的发梢,瞥了眼那狱卒,才是低声应道:“如今以赵王这多疑多虑的心思,整个河北冀州都难以齐心协力。汝二人留在此地,怕待陈军打来,只会落得个失手被擒的结局。”
“空有一身理想抱负,却不得良用,何必在此蹉跎岁月?”
沮授听得面色一变,冷声道:“元皓自要以死明志,却劝吾等投敌,岂不是叫吾等当真留个通敌罪名?”
田丰听得面有几分尴尬神情,却还是应道:“吾劝二位离开,自不会无故说来。”
先是安慰的一句沮授,田丰再是好言道:“先前吾死命劝说赵王之时,见其态度之坚决,绝非偶然,所思内奸一事,怕也不是空穴来风!”
这话可是诛心之言!
沮授审配听得都是心惊不已,审配更是忍不住高呼道:“莫非真有奸细?”
“非说真有奸细,吾话中意思,乃是奸细一事非赵王多想,而是有另有他人言之凿凿。”田丰应的一句,又是接连叹息,“其实细细想想,亦知此人是谁了!”
这事沮授早有了心中的猜测。
袁绍能统一河北,笼络了这么多的良臣,即是靠的自己后背四世三公的家底,也因为自己的魅力。
不算绝对的明君吧,好歹也算能知人善任,明辨是非。
虽近些日子颇有不顺,也不至于性情大变。
今日这般样子,就像是得受小人谗言,才会这般模样。
而能如此轻易影响袁绍的,无非也就那几个人了。
沮授当即就道:“既然寻得来源,更是好办,怎么元皓却还叫吾二人速离?”
却见田丰听得那是连连摇头才叹息道:吾之所以落得此般地步,就是直白说起了那谣言的源头,才会如此啊!”
“见得吾有此下场,君还不明呼?”
沮授这下倒是明白了。
那袁绍或许也反应过来,可能是无有奸细一说,然为自己那小儿子,却要平白诬的一人啊!
不然三公子失乌巢,可是大罪!
日后怕难翻身了!
袁绍竟然为自己一个儿子,甚至不惜把邺城弄的如此风雨飘摇!
见沮授神色大变,田丰这才言道:“汝二人不似郭图,逄纪,趋炎附势,喜欢靠的大公子或三公子。”
“此刻别看那郭图与逄纪争的凶,依着赵王的性子,最是危险的还是汝二人啊!”
“赵王当真已…罢了,汝二人还是尽量听吾一言,还是速速离去,别似吾一般,徒费心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