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朕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天下人有多少人信。”
他说到此处,再次看向南无忧和曹子烁道:“无忧,子烁,人心惟危,朕身为天子不能不虑啊!”
他这句话说的很慢,南无忧和曹子烁闻言,神色也都不由得一震。
旁边南珞璎等人也不由地神思微动。
“陛下此言,臣不甚理解,不过人心惟危,确实不能不慎重,只是亲身前往,臣依然觉得太冒险了。
不让臣来做吧?
或者请吾父再加派大军过来……”
“派大军是不可能的!”
不等他说完,赵信就一摆手打断了他,心中暗道:“等你大军过来,朕的黄花菜都凉了。”
而且为了这种事就派大军,那朕就真是一个昏君了。
不过这一次他却不再多解释了。
这个道理要是南无忧都不能理解,那南无忧也就是南苍的儿子,南珞璎的叔叔而已,没有多解释的价值。
能理解就没必要解释。
事实上南无忧说大军也就是一说,他也知道不可能,只是暂时劝退皇帝而已。
“至于你去,你要如何做?”
赵信再次反问道。
“这……”
南无忧闻言想要张口,但是他所说的不过是不得已而已,哪有什么成熟的想法。
最后只能老实道:“臣不知道,只能勉力为之而已。”
赵信稍稍有些失望的点点头,也没甚在意。
南无忧本就是中人之资,不是什么大才,比一般人强,但这种事,让他急切之间就能有应对之策也不太可能。
好在他也没指望南无忧拿出什么办法。
当即一笑道:“既然无忧你也没有良策,那还是按照朕的办法来办吧。
你是将军,朕是天子,各有所职,但有时候却有共同之处,那就是很多时候,我们都只能一战!
更何况郡守府也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两位不必多言了。”
“喏。”
南无忧和曹子烁闻言都明白,陛下到底还是乾纲独断了,和他们说这些话,那是给他们面子,不是要给他们解释,说服什么。
南无忧也只能一起应喏。
而曹子烁压根就没有劝阻的意思,更加不会有话说。
甚至还在心里暗暗嘲笑南无忧愚蠢,说那么多,自己却又没有丝毫有效的应对之策。
这样的庸碌之辈居然是太尉南仓的儿子,真是辱没南家的门风。
其实他自己也没有什么应对之策,只是他并不在乎皇帝最后结果怎么样。
成功了,他是忠臣,有一份功劳,失败了,他也没什么损失。
以他南苍女婿,曹家次子的身份,就算落到齐王手中,也不会怎么样,甚至齐王还要以礼相待。
至于皇帝,身为天子不在京城好好呆着,想要冒险,自然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跟他有什么关系。
可是,他却没注意到皇帝看他的眼神中的耐人寻味,不然的话他一定不会这么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