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靖边堡内的兵营规模,比之以往,扩建了一倍有余。
官兵的住宿条件有了很大改善。
李家的几十口人也住进了一处五进的大宅院。
虽然有点挤,但大家都很满足,自由比什么都重要。
李鹤一行人今日归来,祥哥的母亲李可,作为大管家,带着一大家子女人,早早等候在宅门前。
没有敲锣打鼓的场面,双方一见面,祥哥儿两母子立即热泪盈眶地拥在一起,百感交集,大哭了一场。
生离死别再重逢,个中心酸难自述还好,终于又团圆了。
一家人最重要就是齐齐整整。
王富贵在一旁搓着手看着,有点尴尬,像是个多余的,只得自我酝酿,拼命融入,也跟着挤出了几滴猫尿,哇哇哇地嚎。
“我娘呢?”李鹤在人群中没看到李清,拉着一位表婶问道。
“大郎,家主在宅内客堂,你快带她们进去吧。”表婶李献扫了眼李鹤身后的三女,意有所指道,没有待客的热情,只维持了表面的礼貌,对着常思鹤点了点头。
“哦,好。”李鹤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没多说什么,带着谨月、恬恬、思鹤便进了宅门。
绕过影壁,不远处,又有十数名男眷在院中一角驻足聚集,见到来客便指指点点,咬牙切齿,小声议论起来。
“三叔公,四叔公,二舅公,小叔,大表哥…”李鹤拱手一一打招呼,脚步却丝毫不停,还快了几分。
“瞧瞧,那个穿红裙的便是独孤老贼家的小九,在我南洲杀人无数。”
“可不是,这狗贼胆子不小,祸害了小鹤,还敢来咱们靖边堡!”
“小声点,毕竟是小鹤带上门来的,不看僧面看佛面。”
“这有什么,要我说,家主就应该打断她的狗腿,让她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什么狗屁天下兵马大元帅!”
“那个用狐裘遮脸的,就是陈家那狗东西吧?”
“是,就是那个狗东西,教坊司的常客,我都遇到过好几次,从来不正眼看人。”
“人模狗样的,肚子里全是坏水。在京都,就数她最痴缠咱们家小鹤,真恨不得打死她。”
……
苦大仇深。
他们都是看着李鹤长大的,李鹤生出来不久就没了爹,他们几乎都带过李鹤,小时候给他把屎把尿,孩童时指导他琴棋书画,长大了又操心他的终身大事。
现在,李鹤不仅才貌双绝,武功超凡,还成为了李家在逆境中的顶梁柱,他们更是稀罕的不得了。
谁知道,就这么一个放在心尖上的人儿,居然被人给祸祸了!
未婚先孕,还一次怀了俩,这辈子的名声都毁了啊!
他们能有好脸色?
只是指指点点都算客气的了,要不是李鹤跟李清打了招呼,李清又约束了他们的行为,他们能立马冲上去挠人。
挠俩小兔崽子一脸血!
“跟上,跟上脚步快点。”李鹤嘀咕着。
谨月红着脸,闷头跟上,哪怕脸皮够厚,也没好意思抬头,就当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到。
恬恬两只大眼珠子,滴溜溜直转,机智地贴在李鹤身侧,以李鹤作为视线遮挡,默念咒语,‘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你们全都看不见我!’
娇蛮的气质,早已不见了踪影,乖得跟小白兔似的。
丑媳妇见公婆,是龙得蜷着,是虎得趴着。
更何况她们俩,都属于吃干抹净,一时半会还负不起责任的那种。
好容易穿过门廊,来到堂屋门口,李鹤与思鹤一步迈入,就看见李清大马金刀地坐在正对房门的主位上,面容冷峻威严,没有一点平日里的和蔼可亲,慈母变成了判官。
“呀!”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