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御书房。
唐国皇帝李璟正在听着落轻烟报告,脸上的表qi ng先是震惊,接着是愤怒,最后归于平静,他冷冷道
“也就是说,除了留从效起兵伐朕,连朗州、徽安府和宁也都背叛朕了?”
落轻烟点了点头“陛下,留从效眼下已经在攻打建州和汀州,卢维义和冯克全策反了宁,正在攻打池州,安郡王已派人来求援。
朗州和徽安府虽没有出兵,但徽安府逐出朝廷户部收税官,朗州更是直接杀了收税官员,两地皆表露出反意。”
李璟一言不发,浑身却颤抖起来,他取纸笔在桌案下写起了字,一张又一张的写着,写完的纸随手扔在地上。
落轻烟瞟眼看去,只见每张纸上皆写着“乱臣贼子”四个字。
良久后,李璟忽然道“一州之地也敢与朕作对,背后必有推手。”
“陛下明鉴,留从效不仅自封为闽王,还用玉玺分封这三人为节度使,想来这便是原因所在,不过他们心中想来也早有反意。”落轻烟轻声道。
李璟继续写着字,咬着牙道“刘言是楚国旧将,卢维义和陆原都是冯延庭余党,留从效更是早有野心,朕迟早会让他们后悔与朕作对,对了,霍文亮呢?”
“他被逐出徽安府,目前正在回金陵的路上。”
“将这个替朕给他,让他自己去刑部报道吧。”李璟递过一张纸,上面写的却不是“乱臣贼子”,而是“酒囊饭袋”四个字。
“是。”落轻烟接了过去。
“传旨,让皇太弟、燕王、齐王、韩卿和王卿来御书房见朕。”
半个时辰后,李景遂和李弘翼等人来到御书房。
“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吧,都说说怎么应对吧!”李璟平静道,平淡的言语中隐藏着一股可怕的怒气。
李弘翼早已从手下处得知qi ng况,率先开口道“儿臣有罪,请父皇责罚。”
他指的自然是留从效檄文中自己控制李璟的事,此事他可谓深恶痛绝,虽然父皇绝不会信,但以后很可能对自己更加忌惮。
李璟摆手道“他们不过胡乱找个借口罢了,这事不必再提。”
李弘翼沉声道“父皇,儿臣以为应立即调五万禁军驰援池州,同时将建武军调去宣州,防止吴越国入侵,调奉化军和安化军也到池州集结。”
李璟道“清源和朗州呢?”
“儿臣以为清源准备周全,应传令建州的永安军、汀州的百胜军防守好所辖州县城池,边镐的安武军也不必急着剿灭朗州,等禁军扫平池州和徽安府,再南下与其汇合,剿灭朗州和清源。”
他虽最为恼恨清源,但清源的实力最强,要想对付他们决不能意气用事。
李璟不置可否道“依你之策,谁为统帅?”
“儿臣不才,愿为父皇分忧。”
李璟手指轻轻敲击着御案,沉吟不语。
李景遂自然不会让李弘翼继续扩大在军中影响,进言道
“皇兄,臣弟以为镇南军调到宣州很有必要,禁军支援池州也并无不妥,但只需派三万禁军即可,另外两万禁军可经宣州直接奔赴徽安府,安化军经信州夹攻徽安府。徽安府最弱,我们可以迅速剿灭他们,得胜后再进攻池州,同时命奉化军过长江夹击池州。”
“至于清源留从效,着实可恶,百胜军和永安军都是我军精锐,远胜清源蛮军,臣弟以为应该立刻攻打清源,好教各国知道我国的态度,否则他们还以为我们怕了留从效。”
李璟微微点了点头,对李景遂的方案更满意,问道“老五,韩卿,王卿,你们以为如何?”
“老臣以为两位殿的方案一个更快,一个更稳,各有优点。”王楷打起太极拳。
“臣觉得东宫殿下的方案更好。”韩熙载肃然道。
“臣弟也以为三哥主意更好,弘翼毕竟太年轻,遇到大事有些缩手缩脚。”李景达微笑道。
李弘翼再次进言“父皇,儿臣以为分兵并非良策,吴越和南汉都有可能出兵,唯有尽早合兵一处,方为上策。”
他早知父皇不会选自己方案,但这番话却不可不说,只要将来李景遂兵败,父皇自然会想起自己这番谏言。
李景遂从容不迫道“臣弟正是考虑到他国出兵,才有此策,调走建武军,吴越边境必然空虚,有两万禁军走宣州,便足以防止吴越偷袭宣州,迅速解决徽安府,才能让各国看到我军军威!”
李璟拍案而起“好,就依皇弟之言,不知皇弟以为何人为帅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