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沈陌黎的灼伤医不好,兔儿爷再次急得蹦起。它往上一蹦,头顶恰撞在巨锅顶端,传来敲锣声响。
石偷瞥去一眼道:“这瓷做的脑袋,里面的思想恐怕早被这一蹦一跳给摔碎了。”话中的不屑,随意可听出。
兔儿爷吃痛,揉着起包的脑袋道:“你想说我无脑,用不着这般拐着弯子。莫不是你说的话不中听,我何至于此番激动?”
止了兔儿爷的话,沈陌黎温柔的顺着兔耳抚下,安慰道:“我无碍,这点对我不算什么。”
轻柔的动作,对兔儿爷倒真管用。兔儿爷抖动双耳,渐渐减慢了自己的急火。
它澄亮的双眼看向沈陌黎道:“火伤慢灼,终会灼心。姑娘,你的伤我会再想办法的。”
兔儿爷心底的恼悔升起,尊殿内不乏神草灵药,可惜它出来得急,一点没带上。否则沈陌黎的伤,怎能难倒它。
它在尊殿十余年,哪次重伤,不是自己给自己疗的伤。
看出兔儿爷心底的排山倒海不是滋味,沈陌黎眸光更柔了些。今世,她有缘得遇诸与她交命相惜的同伴,是她所幸。
思量间,油湖中忽传来股油水沸腾之声,漂浮湖上的巨锅,随之震动而左右摇摆起来。
猛烈的震动,使深陷噩梦困扰的独角兽再次慌了神。
它惊呼道:“油沸了,看来我等今日要被干煎成熟肉了。”
旋即,它顺着侧开的锅口望去,油湖上有气泡不停沸腾。金黄的油水四处喷溅,那喷出的热油,光是看着便觉得炙烫无比。
“快避旁侧。”沈陌黎唤醒面对眼前怪景,看呆的几人,往巨锅靠门的旁侧避了避。
兔儿爷听之,得以反应过来,它急急拉起独角兽,避到门旁的另一侧。
两人匆匆躲至门旁后,才发觉石偷不知何时,早靠在了旁处,略有嫌弃道:“你等速度好生缓慢,还好此次油沸得迟缓。否则,现在你们早是油炸的熟食。”
避身时,密集的油水由锅口喷溅入内,直滴锅壁。
看着不断入锅的油水,兔儿爷的急性子再次跳起。它着急万分道:“如此下去,恐怕这锅要沉入湖底。”
“你莫是吓傻了去?”石偷赏锅观油的闲情不减,淡然道。
它指了指锅口道:“油水仅会顺着这侧开的口流出,又怎会装满锅?”
“我们站在此处,因重量缘故,已然让锅倾斜,油水自然会朝我们这侧流来。”独角兽由噩梦困扰中缓过神来,望着从锅壁上渐渐留下的热油道。
“如是这般,那些顺着倾斜方向流淌来的油,岂不是要炸熟我们?”兔儿爷从话中,再次听出危机。
“我们躲至上方。”沈陌黎望了望这方三四尺高,兔儿爷连走路都要弯着身的锅说。
“姑娘的这个主意真是好。”兔儿爷兔眼笑眯,祭出魔力,将自己承在锅内半高的位置,圆滚的身子趴卧在魔力聚成的碎瓷上,好生舒适的模样。
巨锅失了兔儿爷的重量,倾斜角度再次变动。
石偷无好感的看向蠢萌的兔儿爷道:“你想长期被油蒸煮?锅平则油难排出,这热油蒸人,虽入锅内热度减缓,也还是有些烫人。”
听了石偷的话,兔儿爷再次燥起道:“那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