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有人语,掌声便响了起来。
傅忠立于林深面前半米之处,“怪不得说,见了山河,山不是山,河不是河。”
“如今看来,当真能让万物失色。”
似是赞叹,言词也甚是夸张,但傅忠语气却低沉冰凉,听上去倒更像是没有感情的评价,被评价之人哪敢沾沾自喜。
“傅爷谬赞。”林深沉声说。
打下手的,其他唱戏的,都噤若寒蝉,眼神也不敢投过去一个。但听到傅爷的话,也都是面容失色。
从来只有傅爷受夸的份,傅爷可未曾夸过谁。
山河受这一夸,想来以后可以在整个城里横着走了。
“净脸,换衣。”傅忠也不说为何,只淡淡吩咐。
林深至始至终连眼睛也不肯抬,但听了傅忠的话,倒也乖巧,做回梳妆台便开始卸妆净脸。
傅忠身边站着的两个也是军人,其中一个冷身吩咐,“你们其他的该忙什么忙什么,收拾好就走罢。”
贵妃醉酒是压轴的曲目,戏馆也确实得准备收场走人了。其他人赶忙慌慌张张收拾好东西,一个个陆续离开。
镜子里那张脸擦了干净,又是一番绝色。
山河的这幅身体弱得很,如同林黛玉一般,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
林深受不住身体的折磨,压抑着咳嗽了一会儿,又站起身将戏服脱了,换上原来的青衫。
他刚穿上原来的衣衫,傅忠就将自己的军装外套罩在了林深的外面。
再然后,林深一阵眩晕,傅忠已经将他抱在了自个的怀里。
整个过称利落干脆且猝不及防,林深还来不及反应,傅忠就已经抱着他一步步走出戏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