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小哥儿通报一下,就说钱四海求见。”
来人一张长脸,浓眉细眼,下巴右侧还有一颗黑痣,此时正弓着身子,一脸讨好的站在一处府门前。
只是门口的两个守卫对于这种讨好,只当看不见,神情反而更加严肃。
其中一个护卫冷冷的说了两个字:“等着。”便转身走了进去。
钱四海连连点头,笑容越发灿烂。
一把剑柄突然搭在脖子上,钱四海一个哆嗦:“怎怎怎么了小哥儿?有话好好说嘛……”
护卫拿剑柄戳了戳钱四海的肩膀:“去下面站着。”
“哦?哦……”
钱四海笑容不变,退下台阶站在下面。
见护卫看向别处目不斜视,张了张嘴无声的骂道:“呸!下贱的东西!”
还好没有让钱四海多等,刚刚离去的护卫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一身墨绿华服的人。
一张小脸细白的就像剥了壳的鸡蛋,眉眼长的精致,眼尾又画的微微上挑。
明知对方是一个男人,钱四海还是忍不住目露垂涎,多看了几眼。
“诶呦,丰爷。”
钱四海夸张的拱手打着照顾。
丰磲站在门内,没有上前,看着钱四海指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钱四海面不改色心不跳,一手扯着宽大的衣袖,一手抬起滑稽的指了指自己的脸:“钱四海呀。”
丰磲一拍巴掌:“我还道是谁呢,看着如此眼熟,又一时想不起来,原来是钱四海,钱主簿。”
说着上前相迎。
钱四海刚要搭上丰磲伸来的双手,丰磲已经收了回去。
钱四海干笑了两声,丝毫不以为意:“丰爷,公子在吗?”
丰磲笑容一收,略有些遗憾:“呦,钱主簿来的不巧了,公子刚刚歇下。”
钱四海连连摆手:“是我来的不巧,我来之前应该先上拜帖的,这一着急,就给忘了。还望丰爷跟公子替我好好解释解释。”
丰磲笑着回道:“钱主簿哪里的话,钱主簿做人做事妥帖至极,就是不用小的在主子跟前说,主子也不会责怪钱主簿的。”
“只是……”
钱四海心咯噔一下:“只是什么?”
“嗐!”丰磲笑笑:“只是昨夜啊,连夜给皇上写了一封信,熬了一会儿灯油,所以歇的比较晚,眼下才有空闲补会觉。”
钱四海眼珠提溜乱转:“写……写信?”
丰磲笑着点了下头。
看着钱四海红一阵白一阵的脸,丰磲的笑容更胜。
“钱主簿,快请进。”
钱四海笑容慢慢凝结:“不了不了,公子竟然歇下了,怎好打扰,我改日再来。”
丰磲笑容和善:“那好。”
看着钱四海走远的身影,突然刮来了一阵风,“阿嚏!”丰磲揉了揉鼻子。
嘱咐门口两个护卫:“你们打起精神来,别人狗分不清。”
护卫齐声应是。
丰磲往回走的时候,正巧遇上大包小裹的刘护卫:“刘护卫这是去逃难啊?”
自从刘护卫说了一次丰磲的那把梳子可抵一户百姓一年口粮之后,丰磲看到他就少不得阴阳怪气几句。
自己的好兄弟私下里也没少埋怨丰磲,他对此只是一笑了之,毕竟丰磲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就是人心眼儿小了些。
刘护卫拱了拱手说道:“上次小的寄给家中的信一直没有等到回信,所以向公子告了假,回家看看。”
丰磲有些不满:“你也知道现在长乐县是个什么情况,你说回家就回家了,难不成是怕满城肆虐的疟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