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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不敢啊。”中年几乎快要哭出声。
“快特么点!”周德一巴掌拍在中年后脑勺上。
中年颤颤巍巍的抓起手枪,轻轻戳住钱龙的额头。
原本凶神恶煞似的钱龙表情陡然一边,马上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样呢喃:“大哥,我给你钱,千万别开枪”
另外一边,周德攥着手机,朝着两人录像,几秒钟后,周德朝钱龙比划一个ok的手势。
钱龙猛地直楞起腰杆,一把夺过来手枪,攥着枪托照中年额头“咣咣”怼了两下,同时骂骂咧咧:“麻痹的,你特么多长时间没刷牙了,哈出来的气儿跟煮屎似的。”
中年敢怒不敢言的哆嗦两下,耷拉下脑袋没敢应声。
钱龙鼓着眼珠子厉喝:“滚蛋吧,给我演的逼真点,要是暴露出来什么端倪,回头我还得找你唠聊斋,另外我听说现在敲诈勒索最少三年起步,你自己品品,为了小妞划得来不,你这岁数也不算大,继续苟一段时间,保不齐还能再往上爬爬。”
目送中年走进统计所,钱龙大大咧咧的点上一支烟,朝我贱笑:“怎么样?你别看哥的手法有点小暴力,但这种事情就得这么整才能出奇迹,你给洋洋去个电话,我估摸着待会他那个小对象就得哭着跑出来,女人在这种时候最脆弱了,刘洋三两句好话就能哄回来。”
“关键我没刘洋手机号。”我吐了口浊气道。
果不其然,中年进去以后,不到二十分钟,刘洋那个对象就哭着从里面跑了出来,满脸是泪水,瞅着异常的委屈。
“先跟上她吧。”我朝着钱龙摆摆手示意。
梦梦一路哭着来到公园里,然后就静静站在人工湖的旁边发呆。
我们仨大眼瞪小眼的盯梢,唯恐这丫头一时间想不开跳河。
那丫头沉默寡言的在人工湖边抹了两个多小时泪水,我们就眼巴巴的瞅了两个多点,总算等到苏伟康给我打电话说房子的事情已经办妥,我让他过来跟我们碰个头。
拿到房本和钥匙以后,我酝酿了几分钟,随即下车朝人工湖边走去:“梦梦?”
姑娘迷惑的扭头望向我,两只眼睛红红的。
“我是王朗,昨天咱们在医院见过面,还记得吗?”我微笑着自我介绍。
梦梦不确定的问:“你是刘洋的朋友吧。”
“准确点说,我是他二舅。”我摸了摸鼻梁浅笑:“你别看我岁数小,但是我辈儿高。”
“哦。”女孩兴趣索然的点点脑袋。
“是这样的,刘洋可能一直没跟你说过我这号亲戚,毕竟我们家之前和他家有点矛盾没解开。”我也不拿自己当外人,直接坐到她旁边,然后笑呵呵的将房门和钥匙推到她跟前道:“我这次从外地回来,主要是为了和他修复关系,这套房子呢,是我们一帮亲戚送给他的结婚礼物,我有点急事要马上走,所以能不能拜托你帮我转交给他。”
“啊?”梦梦诧异的张大嘴巴,随即眼眸里闪过一抹落寞:“不好意思,可是我和刘洋已经分手了。”
“小两口哪有不打磕绊的,牙齿还常常咬舌头呢,今天分明天好,不是搞对象的常态嘛,我们这帮亲戚都挺满意你们在一起的。”我再次将房门往她跟前推了一点,笑盈盈的说:“刘洋虽然没什么钱,但我们这帮亲戚真不缺这仨瓜俩枣的,我意思是你那份工作就不要再干了,累挺不说还不赚钱,回头你选个合适的店铺,我帮你们再开家小超市过活,你存下我手机号行吗?”
“二舅,这这不太合适吧。”梦梦瞬间有点手足无措。
“没啥不合适的,你和刘洋结婚以后,咱们就是亲戚,是一家人。”我笑了笑道:“不过刘洋的脾气臭,我不想让他知道,所以这事儿咱俩都瞒着他,你看行不?”
梦梦沉吟半晌,微微点了点脑袋,接着猝不及防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二舅,你知道吗?就因为一套房,我和刘洋几乎走到尽头,我知道他喜欢我、爱我,可我真的等不起了”
“都过去了哈,往后你俩并肩合伙把日子过好才是王道。”我拍怕她肩膀安抚:“这是咱俩的秘密哈,如果回头刘洋问你房子怎么来的,你咋说?”
“我,我就说我中彩票买的,昨天故意跟他分手,其实是为了给他一份惊喜。”梦梦臊红着脸呢喃。
我咧嘴一笑,朝着她道:“行,那我等着喝你们喜酒了,有什么困难,记得给我打电话,我手机号是”
存下梦梦的手机号后,跟她又闲聊几句,我才随便找了个借口闪人。
我刚走出去没几步,就看到梦梦捧着手机很是兴奋的打电话:“洋洋,你在哪呢,我有件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说。”
回到车里,我长舒一口气,朝着钱龙打了个响指:“回家,吃大骨头去!”
“走着。”钱龙嬉皮笑脸的发动着车子。
我不知道梦梦对刘洋究竟有几分真情,但看得出来她并非物质到极点,或许想要一套房子,只是她对未来婚姻最基本的诉求吧,毕竟社会太骨干,衡量一家人是否幸福,已经从老早以前的笑口常开,变成了你有几套房子,是不是敢生二胎。
作为屁民,我们没有能力改变任何,唯一能做的就是淘汰或者被迫顺应。
回去的路上,盯着两边新起的高楼大厦,闪烁的霓虹灯,刺目且碍眼,我无奈的笑了,在这个人情匮乏的年代,多少真心相爱,最终还是败给了冷冰冰的水泥大厦、房贷车贷。
我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用钱龙的话说,物欲横飞的世界里,钱可能就是男人最后的尊严,我只是想要替我兄弟捍卫尊严,让他替我享受另外一段我可能永远没机会享受的平凡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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