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解开西装扣子,先是指了指自己,然后又看向常飞冷笑:“常叔,你看这身西装崭不崭?我费劲千辛万苦才穿上的,结果呢?你一句话,我就得重新拎起片刀。”
常飞蠕动两下嘴角,刚想说话,我粗暴的打断:“你先闭嘴,听我说完,拎起片刀我也无所谓,因为我欠莽叔太多,哪怕是为了他,我也得点头,但特么你好歹对我真心一点啊,拿我当傻逼一次可以、两次可以,总得有个完吧?”
“小朗,你闭嘴!”王莽一个猛子扎到我跟前,背对着常飞,一手薅着我衣领,一边朝我挤眉弄眼的不停使眼色。
倚靠着床头的常飞摆摆手,眼神阴鹫的盯着我轻笑:“大莽,你让他说,我今天到想听听,这小子究竟能说出什么花来。”
我咬着牙,像个愣头青一般的顶撞:“我不需要说出来任何花,咱俩本来也没什么深厚的交情,不论是你帮我,还是我帮你,无非都是看着莽叔的面子,我承认头狼能在羊城站稳脚跟,确实跟你有抹不开的关系,我也打心眼里尊重你,但你不该拿我当成傻逼..”
“啪!”
我的话没说完,王莽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掴在我脸上,当场将我扇了个踉跄,我往后倒退两步,龇牙瞪眼的猛瞅王莽。
王莽收回去明显有些哆嗦的手臂,喘着粗气臭骂:“王朗,你特么是要逆天吧,你为什么能有今天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啊?马上给老常道歉,不然我肯定绕不了你!”
我摸了摸滚烫的脸颊,精神病似的突兀哈哈大笑,指着王莽的鼻子边笑边点头:“你打我?真行!真棒!你忘了唐缺反水,我当时替你做过什么,现在竟然打我..”
王莽脸颊涨红,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
“莽叔、常叔,你俩先消消火,朗朗来的时候绝对喝的不少,身上一股子酒味。”见到我和王莽撕破脸皮,叶致远忙不迭挡在我们中间,一边推搡着我往出走,一边声音很小的呢喃:“差不多得了朗哥,再闹下去谁也收不了场。”
“王朗,关系归关系,规矩是规矩,你可以目中无人,但要是拿老常不当一回事,不管你在羊城靠谁,铲的有多硬,我都肯定收拾你,今天我把话撂在明处了。”王莽提高调门厉喝一句。
我一边扒拉叶致远,一边气呼呼的骂咧:“成,我待会回去洗干净等着你收拾,不给葬在黄花岗,我都不带看得起你的。”
“行了,别特么喊了,明天酒醒以后,我看你脸红不脸红。”叶致远一把夹住我的脖颈,粗鲁的薅出病房。
一直来到医院门口,叶致远才气喘吁吁的松开我,使劲在我胸脯上推了一把咒骂:“王朗,你他妈疯了吧,咋地?省里面找到新靠山了,你刚刚那么咄咄逼人,你想没想过莽叔夹在你和常飞的当中多难受,你是他特别看顺眼的后辈,可常飞是他起家的老板..”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必须得把这层窗户纸捅破。”我一扫刚刚的疯癫状态,哆哆嗦嗦的从兜里掏出烟盒,点上一支烟后,苦笑着摇头:“常飞是多有城府的一个人,刚刚竟然能够直接当着所有人面指责我跟葛川碰面,说明他绝对气爆炸了,已经忍不下去了,照着这种形式发展下去,他肯定会启用莽叔对付我,到那时候莽叔怎么办?”
叶致远没好气的嘟囔:“还能咋办,肯定会替你求情呗。”
“对啊,我和常飞翻脸已然成定局,何必还为难莽叔再像个弟弟似的求情说好,我不先一步撕破脸皮,莽叔永远不会忍心冲我发难。”我吸了口烟,昂头望向对面的住院楼苦笑:“我今晚上来的目的就是翻脸,我不翻脸,莽叔才是最难的,而且我也确实演累了,你知道不远仔,我多想西装革履的跟你们站在一块,但常飞看不上我啊,先拿我弟弟说事,然后又逼我拎刀,我特么也是爹生娘养的,因为点啥,就得跟狗似的围着他转圈?”
叶致远沉默几秒钟后,怔怔问我:“那你接下来打算咋办,常飞要是真让莽叔对付你,你会跟莽叔掐起来吗?”
我拨浪鼓似的摇头:“莽叔对我来说,不比我师父差任何,跟他对掐,那我除非是真喝多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能避则避,避不开就受着。”
“嗡嗡..”
这个时候,我手机里进来一条短信,是王莽发过来的,信息内容只有一句话:径路窄处,留一步与人行,滋味浓时,减三分让人尝,此是涉世一极安乐法...
skbwznaitoa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