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哭的杀手一点都不酷。”我豁嘴笑了笑。
从医院门口离开,我拦着詹俊的肩膀头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坐在出租车里,望着窗外陌生的街景,我怔怔发着呆,旁边的詹俊突然开口:“你其实可以把我交代他们,跟我大伯谈好条件好,再放人的,我觉得那样更保险。”
“那他们会更危险,我想我现在的所作所为你大伯可能全都清楚。”我实话实说的回答:“况且对于他来说,此时更希望亲眼目睹你安然无恙,你的一句没事,胜过我描述许多。”
詹俊不解的又问:“你不怕把我交给他,我立马反咬你?”
“怕呀,可是没办法,形势比人强。”我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头道:“同样我相信你更害怕我,我的人是什么素质你全程看在眼里,我如果出事,除非你这辈子都躲在你大伯的庇护下,哪怕是上厕所、娶媳妇也一样,否则最好祈祷我平平安安。”
詹俊舔舐两下嘴唇上的干皮,没有再继续沉思。
之所以带着詹俊直接对话詹战,我也在赌他大伯的高度和格局看到的东西肯定跟我一样,甚至比我更高。
二十多分钟后,我们再次出现在昨晚上掀起巨大风浪的酒店门口,扫视一眼大院的停车区,这地方早已经没了昨晚上门庭若市,只冷冷清清的停着几台小车,隐约可以看到车上全都挂着的是白底红字打头的特殊牌照。
我深呼吸两口,搂着詹俊肩膀直接跨入大厅。
前台没有漂亮的迎宾姑娘,取而代之的是两个身着黑色西装、鼻梁上架着大墨镜的魁梧中年,即便看不到对方藏在黑色镜片里的眼睛,但我能感觉得出来,他们一定正盯盯注视我俩。
不做任何停留,我和詹俊直接乘电梯来到四楼。
电梯缓缓上升,仿佛只是一个瞬间,又像是过去一个世纪般的漫长,终于“叮”的一声开门,电梯门外杵着两个宛如标枪一般的黑色中山装、模样冷峻的壮年,两人如同机场安检员似的在我和詹俊身上仔细摸索、搜查半天后,才倒退两步示意我们可以继续前行。
看到对方并没有提出把詹俊带走,我惴惴不安的心脏总算缓和几分。
缓缓推开昨天发生枪战的那间包房,一个身材高大,两肩很宽的中年男人双手后背站在落地窗前,阳光斜照,仿佛在那人的周边镀了一层金,给人一种非常强烈的压迫感,就好像我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远古荒兽。
以前我一直不信人有气场这一说,但是此刻亲眼目睹,我才发现过去的自己有多狭隘,面前的这个人,即便只是一道背影,已经足以显出不凡,我坚信这种不凡,是因为长期处于上位者和岁月的沉淀形成的。
“大伯..”詹俊干咳两声,朝着那人轻唤。
“跪下!”那人仍旧没有回头,中气十足的低吼一声:“你父亲三十二岁的时候才有的你,他是我小弟,你是咱们家里最小的孩子,我一直都认为你只是不懂事,而你也总借着我们对你的呵护有恃无恐。”
“噗通..”
詹俊想都没想直不楞登的跪到在地上。
“如果你不姓詹,这次恐怕已经死了好几天。”詹战始终没有回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讲给我听:“姓詹给了你无上的优越感,也同样将你拖进不该有的深渊,小俊啊,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詹俊迟疑片刻,直接脑壳撞地朝着地面“咣咣”猛磕几下,哭撇撇的干嚎:“大伯我错了,我不该贪得无厌,更不应该给你制造麻烦,你相信我,我一定会痛改前非,将来一定好好孝顺您和我爸。”
“中饱私囊、胡作非为、欺压同僚,这些每一条拿出去都够判你重罪。”詹战叹了口气道:“去自首吧,我和你的上级聊过了,我们都会尽力帮助你,你是个成年人,应该为自己犯的错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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