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乐收起看向黑夜的视线,恢复起阳光式的笑容,转身走回沙发前坐下,从茶几上熟稔的拿起烟盒,掏烟递给萧远方然后点着,随即自己也点上一根,靠在沙发背上,抽了口,才懒懒的说道:“老爸,也就跟您说话不忌讳什么,因为您知道儿子的根脚,想必您也晓得,这世上能真正治得了您儿子的,也就那位常年都待在边境深山中的老变态了。”
说到这里,即使如今已经异能在身的王乐,心里都不禁有些发寒,不禁又加了句:“那个老家伙简直就是您儿子的噩梦,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他!”
萧远方见王乐龇牙咧嘴的模样,哈哈大笑,刚刚书房里压抑的气氛彻底消失。
“你小子也有怕的人,我这心里总算平衡一些。”
王乐一撇嘴,弹了弹烟灰,说道:“这年头,那些特战队的成员,要想成为身手不错,所谓的顶尖战士,起码得训个三五年,可您要知道,您儿子只在那里待了三年多,这身本事可硬是在一年不到的时间里给练出来的,那段训练的日子说是地狱也不为过,死亡只在分分秒之间,每天都看着身边的战友死去,比后来执行任务的时候,死得都要多。”
这时,王乐露出伤感之色,最终叹了口气,看向萧远方道:“爸,您儿子就算成了那里的最强王牌,但终归还是个人,有着喜怒哀愁的情感,不是冷酷无情的杀人机器,退伍后回来的那段日子,每天晚上都在做恶梦,如果不是常常调节控制自己的情绪,想必早都疯了。”
王乐仰靠在沙发背上,双眼盯着天花板,也许是之前送葬者对他的刺杀,勾起了他内心的情绪,需要找个倾听者,说说心里话,予以排解,而萧远方就是最好的倾听者。
这时,只见王乐喃喃的说着道:“小时候在儿童福利院的日子,让我知道这个世界的现实与残酷,后来进了部队,让我明白,这个世界,实力就是王道。”
“但黑暗总是与光相伴,在这成长的岁月里,也让我看到这人世间的温暖,福利院的陈院长夫妇待我如子,大学唯一的好友给了我兄弟情,在部队里,经历生与死的考验,获得弥足珍贵的生死战友情,后来遇到您与老妈,让我感受到家的温暖,除了你们,还有那些生活中让我看到美好一面的人和事,也让我懂得,这个世界,终归还是美好的,而我王乐也是幸运的,因为有了你们,还有现在即将牵手走一辈子的女人,足矣。”
向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坚硬如铁的老人,此时听着王乐娓娓道来心中的肺腑之言与感慨,不禁眼眶泛红,老泪在里面打着转,对这个儿子既心疼又骄傲。
萧远方心疼儿子的命运多舛,母亲在生下他后就离开人世,关于生父,更不知在何方,如今是死还是活,等去服役时,却因缘际会进入华夏最神秘的部队三年多,每时每刻都在生死边缘挣扎求存。
但,萧远方也为拥有这个儿子而骄傲,因为这个儿子没有向命运低头,披荆斩棘,腥风血雨中走过尸山血海,无论在哪个阶段,他都会将自己的潜力发挥到极致,成为那颗最闪亮的星!
“儿子,老爸为你骄傲!”
萧远方看着仰靠在沙发背上的王乐,微笑着讲出自己在这个当下最想说的话。
王乐收起看向天花板的视线,往坐在对面的萧远方看去,露出发自内心的欢喜,笑了,笑得那么的张扬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