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驭下不严教下无方请圣人治罪。”重新回到高台,敬君弘跪在李世民面前说道。
在初唐一般只跪拜神和祖宗,跪拜活人的情况很少,即便是迎接圣旨也就是鞠躬行礼就行了。
此时敬君弘直接跪在李世民面前,可见这场失败的影响是多么的巨大。大到了他必须用自己尊严来为元从禁军挽回一点点颜面。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把百骑司交给清水候训练了吧?”李世民严肃的道。
虽然他不知道岳山和敬君弘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从种种迹象上来看双方肯定发生了不愉快。那么该支持谁还用问吗?肯定是自己的女婿啊。
更何况刚刚自己的女婿还获胜了。
“是臣愚钝未能体会圣人深意。”敬君弘脸色一阵变换,最终垂头说道。
“现在知道也不晚。”说完李世民就转过身用学子队的例子来教育起李承乾和李泰小哥俩。
敬君弘眼中露出挣扎的神色,很快就被深深的无奈所取代。然后他来到岳山面前,单膝跪地道“君弘浅薄之前多有得罪,还请岳候看在我还算恭敬的份上,原谅某这一次。”
“敬将军起来说话。”岳山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上前拉着他的胳膊想把他扶起来。
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敬君弘本不想就这么起来,但见岳山态度坚决怕自己强行抵抗会伤到对方,不得站起来。
“敬公。”岳山改一个更亲切的称呼,叹息道“我们每个人都都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产生分歧在所难免。但我们能走到一起既是志同道合也是缘分,不管之后会发生什么,我都希望我们之间能够善始善终。”
“岳候别说了,某惭愧。请您放心,以后如若在发生类似事情,就让我万箭穿心不得好死。”敬君弘羞愧的道。
岳山摇摇头,轻笑道“不必如此,我是信得过敬公的”
周围的人神色各异的看着这一对老少,当着皇帝的面接党,确实很诡异。由此也可以看出李世民对岳山是何等的信任。
现在所有人的人都在考虑一件事,为什么?
岳山到底做了什么让李世民这么纵容他,皇帝不应该视权力如禁脔吗?
用妖法迷惑?不可能。李世民表现的很正常,岳山也一直很低调从未结交朝臣。
问题还是出在治国方针上。
这一点非常明显,之前李世民不停召集中枢重臣讨论国事,商量未来该做什么。可自从和岳山一番长谈之后,他就不再这么做了。
之后他的行为就变得极具目的性,各项政策看起来没有多大的关联,可李世民推行的态度非常坚决。
这只能说明一个情况,皇帝已经想好了接下来好几年的国策,现在只是在布局。
可岳山到底给李世民说了什么,居然让皇帝这么快就制定好了国策?难道就不怕出错吗?
从那天开始身份足够的人都在打探相关的消息,可那次李世民把所有人都赶走了,在现场的只有帝后和岳山三人。
嗯,据说长乐长公主也在,可除非活腻了,没人敢打她的注意。
不知道消息的人一直干着急,知道消息的人闭口不言,让朝中重臣心中都没有底儿。
政治有时候就是玩心理战,皇帝在猜臣子的心思,臣子也在琢磨皇帝的想法。
以前虽然也不能说可以把李世民的心思猜个七七,但大方向还是能把握住的。只要顺着这个大方向走总不会出错。
现在是完全不知道皇帝要做什么,他们这些人自然心中忐忑不安。
尤其是长孙无忌,他发现李世民对他没有以前那么倚重了。许多事情都不再和自己商量,直接就下旨了。
这让他非常担忧,有时候甚至都在想要不要把岳山给干掉,这样朝局就能恢复到他熟悉的节奏里。
抱着同样念头的不只是他一个,许多大臣都有过类似的想法,不过最后都打消了。
主要是岳山太低调了,从来没有对权力展露过野望,反而天天躲在家里搞书院研究学问,这完全是把自己孤立起来的表现。
这其实就是在告诉大家,我对权力没有兴趣,无疑和你们陷入政治斗争中去。你们别惹我,我也不会怎么着你们。
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没有人愿意和他结私仇。
更何况皇帝连最宠爱的嫡长女都嫁给他了,要是把他给弄死,帝后两口子还不b了。
到时候很可能自己也会跟着陪葬,只会便宜了其他人。
但这些中枢重臣也慢慢的达成了一个共识,不能让岳山出现在朝堂上担任任何实际职务。一旦有这方面的苗头,大家就一起出手把他撵出去。
你聪明看得比我们远,我们不说啥。你可以影响皇帝的决定,我们也认了。但绝对不能在容许掌握实权。
总不能什么好处都让你占了吧?
李世民应该是猜到了些什么,所以才会放任岳山去做哪些在外人看来很过分的事情。
岳山自己并不知道这一点,即便是知道也也不会说啥。他很清楚凭借自己的能力是玩不过这些老狐狸的,能混到现在的地位全靠穿越着带来的优势。
但这个优势只能在大方向上给出指引,在具体的办事过程中用处不大。
而且他认为把自己陷入政治斗争这场烂泥潭里,远没有改造文化来的有效。
后世络上有一句话流传的很广,秦始皇也就缺了一张世界地图。
岳山现在最想做的是给大唐留下一张世界地图,彻底打开国人的眼界。
以中国人的能力,只要眼界被打开了即便没有穿越者帮助,也照样把地球整治的服服帖帖的。
而这张世界地图也许穷尽他一生都不可能画完,怎么可能会把自己有限的时间浪费在没完没了的政治斗争中去。这不是闲的吗?
我不争朝夕,只求万年。岳山觉得他完全有资格说这句话。
在皇帝的纵容甚至帮助下,岳山成功的压服了敬君弘,解决了军事改革途中的一个小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