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我边咳嗽边吐槽,“只是一瓶太少了,想当年我也是喝遍酒吧无敌手的酒池小公主,你这么一小瓶,打发叫花子呢!”
“呵呵!”傅君辞笑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竟从他的眼神里看见了宠溺,是我的错觉吗?宠溺这种感情,还会出现在傅君辞这样一个历经沧桑又玩世不恭的男人身上?
“我这里其他的没有,酒却足够,放心喝吧,喝醉了就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傅君辞也学着我的样子,直接提起一瓶放开了喝。
“是吗?都说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这人若是真的不想醉,那是喝多少酒都不会醉的,但若不想醒着,不喝酒也会醉得不成样子,你说,是不是?”我喝下半瓶温酒,隐隐醉眼迷离。
“那你是想醉,还是想醒呢?”傅君辞单手支颐,舒服的半靠在榻榻米上,洁白的衬衫松了一个纽扣,露出里边若隐若现的锁骨。
这样的傅君辞让我的心里突兀地生出一些离经叛道来:今夜我若喝醉了会如何?大概会把傅君辞睡了吧,傅君辞,高知高薪,资产阶级,这样的男人睡起来会有什么不同?
果然这些年的循规蹈矩,都把我的酒量磨没了,才喝不了两口就开始想入非非。我自嘲的想,边喝边和傅君辞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聊着聊着,沉寂已久的沈修慕打电话过来,问我在哪里。
我这才想起来,今天我曾给他下过最后通碟。
似乎是为了报复,我对着电话那头回答得敷衍:“在朋友家玩!”
“哪个朋友?”沈修慕小心翼翼地问,“我记得你好像没几个朋友?”
“要你管!”我脾气瞬间就上来了,学着他以前的口气说:“女人的事情,男人少插嘴!”说完便挂了电话,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这都是他之前对我的招式,出去玩把手机调成静音,或者就干脆关机,留着我一个人在家里,从黄昏守到午夜,从午夜守到天明……如今回想起来,那些我在家里枯守的日日夜夜,他都在她的床上辗转寻欢吧?
我鼻尖再次一酸,抬起酒瓶咕咚咕咚又是一阵猛灌,直灌到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心里的千百个窟窿都在刹那间撕心裂肺的痛起来。那些曾被我刻意藏起来的痛,无所顾忌无处可逃的痛,让我的所有声音都哽咽在脖子里,发不出一点声音,我的眼前就只有黑暗,一片无际无涯的黑暗将我死死地压制在绝望的虚无里,清醒不过来。
“清雪……清雪……你怎么了……”蓦然的身上一暖,整个人落进傅君辞怀里。他抢过我的瓶子,单手轻柔的按摩着我的背,喃喃耳语,“清雪,坚强一点,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呢……我在……”
我迷离的意识渐渐清醒过来,抬头怔怔地看着他:“傅君辞,给我酒!”
“你不能再喝了!”傅君辞偷偷的将酒藏在身后,“你喝的已经够多了,不是吗?”
“不!”我去抓他藏酒的手,一个不小心,整个人抱着他滚在木地板上,“傅君辞,你到底给不给?”
这话说得暧昧,傅君辞莞尔一笑:“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