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白原原本本告知沈又玄,沈又玄脸上便更是失落了。
夕白好似看透了这小徒弟的心思,纵身一跃,双手挂在沈又玄脖子上,双脚环了在他的腰间。
沈又玄急忙抱紧夕白,稳住身型,两人鼻尖就隔着一根手指头的距离。
只见沈又玄面色渐渐由白便成粉红色,额间渗出点点水光,脖颈处喉结上下浮动,夕白觉得这反应有趣极了。
“知道你舍不得我,等我回山中与师父道明一切,便再回来找你,可好?”
夕白柔柔的说着宽慰他的话,温热的呼吸在沈又玄唇边散开,若非营外号角声响得不合时宜,令他及时回过神来,否则,此刻正直年少,血气方刚的沈又玄,怕是忍不住会做出些逾矩的事来。
他慌忙松开夕白,转过身去。
“若你恩师应允,我便三媒六聘八抬大轿迎你进门。若恩师不允。”沈又玄回过头,满眼的坚定:“我便常驻山下,祈求祷告,伴你一生。”
夕白定睛看着他,原来人世间的山盟海誓便是这般沁人心脾,叫人心神向往。
曾经也有一人说过要与她双宿双栖,可如今与眼前之人相比较,夕白这才知道,什么叫情真意切。
夕白一头栽进沈又玄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腰。沈又玄亦是喜不自胜,抱紧夕白在她头顶落下一吻。
——只愿在你漫漫仙途中,有我陪伴的年岁里,能平添许多欢喜。
即将抵达城门,监军令军队原地休息,整肃行装。
而听大将军令换回女装的木夕白,着实让营中将士吃了一惊,曾与她摔跤较量的壮汉更是自惭形秽。
“木兄……啊,木姑娘。”壮汉耷拉着脑袋:“当日摔跤,若不是我使诈,绝不可能赢了姑娘,还请姑娘,责罚!”
扑通一声,这壮汉实实在在的跪在了夕白跟前。
沈又玄站在夕白身旁忍不住低头轻笑,壮汉这一出真是打了夕白一个措手不及,这,这该如何是好啊?
壮汉嘟囔了几声,又再次作揖朝向沈又玄。
“沈将军,之前我在营中说您是白面小生不堪重用,我,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狗眼看人低,有眼不识泰山,我井底之蛙,我……您,责罚我吧!”
这壮汉憋了半晌,怕是把生平知道的所有词句谚语都说了一遍,这下换做夕白捧腹大笑,就等沈又玄收场了。
“军中同僚,皆为胜仗,皆为百姓,玩笑之前,自不会放在心上,快起来吧。”
沈又玄伸手去扶,这壮汉却还是不起。
“我叫田庄,大将军营中伍长,若今后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田庄定万死不辞!”
田庄又磕了几个响头后便行了个军礼,转身离去了。
夕白长大了嘴:“他还真是人如其名啊……”又土又壮啊……
沈又玄伸出手抬了抬夕白的下巴,她这才把嘴合上。
“马上就要进城了,到了将军府,我带你见我娘亲。”沈又玄本就深邃的眼睛里闪着耀眼的光,夕白起先对于应付长辈还有些抗拒,可却偏偏陷在沈又玄的眼光中不可自拔,只是乖顺的点了点头。
沈又玄揉了揉夕白额前的碎发,现在每时每刻无不在感念上天眷顾,只愿与她此生再不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