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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某此举,为得是陛下!”
周如璋面对着张煌言、钱肃乐二人的联袂弹劾,丝毫不为所动。
说完之后,他转向朱以海,道:“陛下,如今应天府朝廷为吴逆所操弄,执意不承认陛下登基,不肯派军前来迎驾……附逆之三路大军就驻囤在杭州周边,无数民众聚众抗议反对陛下……值此内忧外患、生死存亡之时,臣免为其难为臣分忧……陛下莫非也象他们这般,欲行卸磨杀驴之事乎?”
朱以海脸色阴沉,他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周如璋此举的危害。
本就皇位坐得如坐火山口一般,如今再闹出这等事来,不是火上烧油嘛?
可朱以海心里更清楚,他的帝位,来自于象周如璋这般人的拥立。
而象钱肃乐、张国维这些人,朱以海心里实际上是不信的,不为别的,就为他们在吴争麾下,太久了!
朱以海很为难啊!
周如璋有些得意,他掐准了朱以海的软肋,回过头,面向张煌言,“张苍水,汝可知周某为此事,耗费了多少钱粮,才令反民溃散吗?”
张煌言怒道:“……连陛下都未将他们定为反民,汝敢当众满口胡吣……他们是建兴朝子民、良民,何来反民?”
周如璋呵呵一笑,“按张大人的意思,那吴争也非反臣喽?”
张煌言冲口道:“吴王乃我朝监国吴王殿下……!”
这话一出,朱以海怒哼一声,堂内立静。
周如璋得意地道,“诸位,非周某当着陛下的面邀功……之前的局势,诸位皆亲眼目睹,危如累卵子啊……若非蒙陛下信任,周某决断及时,恐怕今日,你我皆成了反贼了……况且,朝廷用度日常所须,哪样不要银子……可银子从何而来?”
满堂鸦雀无声,不是所有人赞同周如璋的说法,而是……谁肯引火烧身?
周如璋得意地扫视着众臣,道:“这些个反民,杀了都不可惜……陛下若要坐稳江山,这些人,能少一个是一个……莫等到吴争返回,这些人再去拥戴吴争时,再徒叹奈何!”
朱以海开口了,他缓缓说道:“周卿此行,虽不合礼法……但,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亦是无奈之举!”
这就算是定性了。
张煌言突然暴发出一声大笑,他指着朱以海,再指着周如璋,“……多行不义必自毙……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
周如璋大怒,指着张煌言,对堂外侍卫大喝道:“来人……将这欺君之人拿下!”
侍卫一涌而入,张煌言昂首而立。
眼见张煌言要吃眼前亏了,钱肃乐出列喝道:“陛下当面……谁敢?”
侍卫顿时止步,钱肃乐转向朱以海,道:“张煌言身为按察司,遇民众被人无辜劫掠、残害,弹劾周大人为份内之事……若是以此降罪于张煌言,怕是……于陛下声名有损,望陛下三思!”
要说朱以海,原本心里是觉得周如璋无状的,可被张煌言一句“吴王乃我朝监国吴王殿下”,心里已经非常膈应。
在朱以海看来,张煌言打在绍兴府时,就是个刺头,那时就已经几次将张煌言逐出朝堂,全因当时可用之人太少,又几次召回。
所以,朱以海确实非常反感张煌言,听张煌言主动离开,正合他的心意,所以就没打算留他。
只是周如璋要拿人,确实非朱以海之愿,这个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治罪于张煌言,确实会引起杭州城内原本摇摆不定的文武官员的反对。
“既然钱卿替他说项……朕就准了吧。”朱以海挥挥手道。
听朱以海这么说,周如璋也不好公然反对,只好退后。
张煌言呵呵一笑,冲周如璋“噗”地啐了一口,大摇大摆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