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的说,袁成礼的刺杀,应该与陛下无关。”
“荒唐,宋征舆私通清军,欲加害本王,当日没杀他,他应该感谢本王,为何要这支花了巨资才收买的禁军,来截杀本王?这说不通!”
马士英悠悠叹息道:“王爷,人心难测……你可知道,害人之人最怕的不是事发,而是被害者不死,这将引来被害者无穷无尽的报复,何况是象王爷这样跺跺脚就能引发动荡的实权人物。”
吴争愣了半晌,“就算你说得对,可陛下又是唱哪出?既然不是他的指派,向我说明就是,为何派黄大湛率禁军追杀?”
“这就不是袁尔梅、宋征舆能交待的了。但属下猜想,陛下想来是将错就错,以绝后患吧!”
“将错就错?”
“是。陛下为一朝天子,可这些年,王爷的实力远在朝廷之上,怕是任何一个皇帝,也恨王爷入骨吧。王爷是坦荡君子,理所当然想着这误会能解释得通,可在陛下心里,这事怕是根本解释不通,得知禁军截杀王爷,陛下定是想到这黑锅背定了,既然背定了,不如将错就错,杀王爷以绝后患!”
搞了半天,原来如此,吴争没好气地瞪了马士英一眼道:“就你嘴快,本王想不到吗?”
“那是,王爷天纵奇才,自然是早已想到了,属下不过是替王爷撸顺了一下,讲出来罢了。”
“少拍马屁,本王不吃你这套。”
“嘿嘿……嘿嘿,那个……王爷,属下办事还利索吧?”
“还行。”
“那算不算立了一功?”
“算……吧。”
“那……那户部尚书之位……?”
“冲本王讨官来了?”吴争斜了一眼马士英,“此案八字还没一撇呢,宋征舆还没到案,陛下也生死未明……到时再说。”
马士英失望地低下头,可迅速抬起,“王爷何不趁机夺取大宝……反正二袁口供没别人知道,只要王爷一口咬定是陛下所派……。”
“你不也知道了吗?”
“呃……。”
“咝……本王在想,该不该灭口呢?”
“不……不,属下定会守口如瓶,绝不吐露半字。”马士英是真吓得紧张起来,他知道什么叫伴君如伴虎。
吴争悠悠道:“本王已经当着文武百官,拥立长公主了。”
马士英脸色一变,如同死了亲娘老子般,跺足叹息道:“可惜……太可惜了,这多好的机会……王爷怎么就不抓住呢?啧啧……王爷,还能反悔不?”
吴争心里还真有种莫名的感动,这个马瑶草,被世人唾骂为奸倿,可这几年下来,吴争发现他还真是个小人,真小人!
至少,眼前这神情,还真发乎内心,不管是不是正确,亦或者合乎吴争的心意,但吴争相信,他是真心为自己感到可惜。
“老马,欲速则不达,朝堂之上,至少七成非拥戴我的官员,这些人轻易动不得,他们每人身后,都是一个家族,家族与家族之间,又有姻亲、世交,盘根错杂,动一家就是一大片。你以为陛下是真信任、依重这些人?不过是投鼠忌器罢了!既然连陛下都不动他们,我为何要自讨没趣,去主动招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