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当袁守城为渔翁张稍卜出“泾河湾头东边下网,西岸抛钓,定获满载鱼虾而归”的卦辞后,第二天长安西门大街上来了个白衣秀士。
正是泾河龙王。
因大唐定都长安,泾河便十分重要,泾河龙王一度超越江君、河伯等大河之神,出任八河都总管,司雨大龙神,职司仅在四海龙君之下。
看到泾河龙王现身,奇计知道西游正式进入倒计时。
片刻后,就听见对面传来的对话。
“公来问何事?”袁守城问道。
“请卜天上阴晴事如何。”泾河龙王直奔主题。
“云迷山顶,雾罩林梢。若占雨泽,准在明朝。”袁守城袖传一课,开口道。
“明日甚时下雨?雨有多少尺寸?”泾河龙王追问。
“明日辰时布云,已时发雷,午时下雨,未时雨足,共得水三尺三寸零四十八点。”
“此言不可作戏。如是明日有雨,依你断的时辰数目,我送课金五十两奉谢。若无雨,或不按时辰数目,我与你实说,定要打坏你的门面,扯碎你的招牌,即时赶出长安,不许在此惑众!”
“这个一定任你。请了,请了,明朝雨后来会。”
……
这一幕在奇计眼中定格,如此强硬的泾河龙王,再来时前倨后恭。
“悔不听白道友之言,苦主果然找上门来了。”泾河龙王离开后,袁守城苦笑着对奇计道。
“既知是苦主至,又何必强出头?”奇计问道。
“贫道总不能砸了我道门嫡传的招牌。”袁守城叹道。
“袁道友还是做好收摊的准备吧,此卦无论准确与否,道友也别再想于此地卖卦了。”奇计说道。
泾河龙王修改点数就不必说了,即便不该,袁守城暴露了这秘密,龙族岂会容他继续下去?
第二天的雨在袁守城的期待中落下,果然与卦象不符,袁守城脸色暗淡。
雨过之后,泾河龙王化作的白衣秀士再来,在袁守城的沉默中将其摊位掀翻,大骂其妖言惑众,卜算的下雨时辰点数俱不相符。
结局已经注定,袁守城浑然不惧,冷笑道:“我算错了下雨的时辰与点数,你最多砸了我的招牌;倒是你泾河龙王,违了玉帝敕旨,改了时辰,克了点数,犯了天条。那剐龙台上难免一刀,却不知还能不能生还?”
泾河龙王大惊,这凡间道士都知道了,天庭岂有不知道之理,立即向袁守城道歉,下跪求饶:“先生休怪,前言戏之耳,岂知弄假成真,果然违犯天条,奈何?望先生救我一救!”
袁守城当然救不了泾河龙王,于是指点其去找人曹官魏征,在渔翁张稍的呼唤中远去,从此再也没有在长安出现。
奇计同样收了摊铺返回,第二天,眼见得魏征梦中元神离体,施展隐身术跟了上去。
梦中斩龙,就算不参与,去围观一下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