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公孙怀瑾要走出池子之时,在旁一直沉默的静婉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脸赴死样,“陛下,奴婢有要事启奏。”
公孙怀瑾停下脚步,眉头微皱,转头看向她道:“说。”
“璃落刚刚所言乃是谎话,奴婢与她皆出于东陵村,自小相识,从未听过她落水之事。”
叶含笑大惊,卧槽,这绿茶竟与她自小认识,之前还装得跟她不熟,如今被她反将一军,该如何是好呢。
她的话也让公孙怀瑾一惊,心下了然,眯着双眼看着叶含笑道:“你有何话辩解?”
“自幼相识,难道事事她就知晓?此事她不知,有何奇怪的。”叶含笑狡辩的能力还是一流的。
“你休要再欺骗陛下,之前断发之时,你明明双亲健在,为何要说双亲亡故,故意欺瞒。”
叶含笑心一咯噔,糟糕撒谎露馅了。
本是看戏的公孙怀瑾,听到这话,眼眯着更深,胸中怒气渐起,沉沉问道:“她此言可是真?”
叶含笑一时不知如何言语,“奴婢。。。。。。”
瞧她这般模样,不用多说什么,答案揭晓。
原本她断了发,如今落了池子,也算是受了罪,公孙怀瑾想就此饶过她,可如今听到她断发之举的目的,乃是假的。
不用细想就知当日在甘露殿的那套说辞都不过是她保命的计策。
现在想起当日他狂笑不止,她泪水如雨的场景,实在可笑至极,公孙怀瑾从没被人这般愚弄至此,越想越是生气,咬牙切齿道:“贱婢,你的胆子还真着实大。”
一天天神经紧绷着的叶含笑,被他一恐吓,才爬起的身子又吓跪了。
妈蛋,活着怎么这么累。
支支吾吾的想要找理由,说了半天啥也想不到,“其实,其实。。。。奴婢那天说的是。”
“现在还没实话?若再不说,朕现在就杀了你。”
“是,奴婢是对陛下撒了谎,其实那日言论不过是为了保命,因为奴婢怕死。”叶含笑眼一闭心一横的说道。
此话一出,整个温泉池安静如斯。
关照嘴角抽搐,一旁没忍住的宫婢直接笑出了声,意识到失态后又忙捂住了嘴。
能这样当面承认怕死的人,她是景朝第一人。
公孙怀瑾心中的怒气一滞,本沸腾在胸口的那股怒气,就被她一句怕死给消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