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她被那只一直焦躁踌躇的饿虎给隔着笼子抓了一把,饶是她动作再快,也快不过动物的本能。
没等老虎的下一步袭击挥来,江杳杳便就势躺倒侧滚,一骨碌翻身到了旁边,险险的避开了猛兽的利爪。
不过这一动作拉扯了伤口,她疼得实在厉害,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可那位北淮王却依旧高高在上的看着她,半点过来搀扶一把的意思都没有。
她也不指望这个变态,“嘶”一声冲旁边的侍卫抽气:“还不来扶本王妃一把?!”
侍卫们幡然醒悟正要上前,却在两步内顿住了脚,纷纷看向祁钺,然而男人却不下令,他们也不敢再动。
江杳杳气得要吐血。
花凝在地下室门外待命,没有跟进来,不然此刻她也不至于连起身都这样艰难。
视野前方,倾城倾国的男人像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动物一般,淡声开口:“爱妃,喂食而已,怎么弄得如此狼狈?”
江杳杳疼得冷汗都出来了,挣扎着撑起胳膊,仰头看他,说话有些吃力。
“王爷,你自己也说我是你的爱妃,怎么能见死不救?”
男人不为所动,“本王的王妃死一个,还会有下一个。”
江杳杳愣了愣,而后红着眼眶,信誓旦旦的一语惊人。
“话虽如此,但死了我这一个,就没有第二个比臣妾更爱慕您的了!”
话音落下,地下室里登时一片死寂,仿佛连那些动物的动静都被自动忽略了。
侍卫们大气也不敢出一个,几个近在王爷身侧的甚至冒出了涔涔冷汗。
王妃竟然说出这种话……这可谓惊世骇俗,他们这辈子就没有听到有女人胆敢如此表达心意的,不对,应该说甚至没有人敢爱慕王爷。
好半天之后,祁钺才慢吞吞的问道:“你——爱慕我?”
江杳杳只是在赌,赌这个男人会不会对她有那么一丝丝感兴趣,哪怕只有一点。
她看得出,这位王爷有时候说“本王”,有时候又自称“我”,说明他大概不是一个刻板的遵循礼义规章之人,而且他言行散漫,不计较她身为王妃没有规规矩矩的行礼,说明他性子比较漠然,或者说,这里没有让他提得起兴趣的人。
加之他如此性情不定,行为乖张,那么,她要能够让他有心情搭理,不能让他觉得她与其他人一样无趣,随便了结。
不得不说,她这个赌虽然危险,但终究成功了。
男人果然有兴趣问回来。
江杳杳拿出毕生直冲奥斯卡奖的演技,也顾不上伤口火辣辣的疼痛,匍匐在男人脚边,就差去抱大腿,不过她怕被人顺脚踹开,只好忍住。
“王爷,您大概不知,寻常人看着这些狮子老虎都是惧怕,当初我也是,可什么恐惧也掩埋不了妾身这份天知地知、日月可鉴的心意,所以一再告诫自己,王爷喜欢的东西,我也应该喜欢,王爷在意的东西,我也要上心。”
祁钺垂眸望她,一双浑然天成的含情目淡淡扫过,烟云水气,看得江杳杳心头直颤,觉得这人真是美得太罪过。
“所以,妾身这一回并没有太过害怕这些野兽不是吗?王爷,倘若你娶其他女人,她们只会为了您的财富地位恭维你,不会喜欢你本人,更不会压下害怕来和你一起看这些东西,只有我,只有我能够做到爱屋及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