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脑海种此刻的画面一闪而过,她才恍然大悟:“我记起来了,有一点,他们应当不是东陵人,因为模样就不像。”
“那你看清是哪国人了吗?”江杳杳试图从这仅有的破绽里确认目标。
李鸢努力回想当时所见所闻,却并没有和寻常国家的人口对上模样:“瞧着很豪爽,但不是附近几国的人。倒像是...从未见过的神秘族人。”
拼凑的线索似乎并没有发挥实际作用。
江杳杳察觉到怀中的祁钺有所反应,难能没再开启新的话头:“王爷怎么了?”
祁钺嘴唇张开一条细小的缝,从干涸的喉间挤出一声:“我要喝水。”
江杳杳见状,忙不迭指着车厢内的一个包裹:“李姑娘,麻烦你帮我递一下水袋。就在你身侧的包袱里。”
李鸢一侧身就找到了江杳杳口中的包袱,她从低下掏出水袋,三两下递了过去:“需不需要帮忙?”
江杳杳迟疑了一瞬,察觉自己腾不开手,只好频频点头:“麻烦江姑娘,就先替我打开。”
等水袋敞开递来,江杳杳忙接过,抬起水袋喂到祁钺嘴边,温和地开腔:“喝吧,润润嗓子。”
祁钺勉强咽下几口,浑身的疼痛似乎在一瞬得以缓解。他微阖起眼,嘱咐一声:“我先歇息一会。”
江杳杳迅速而短促应下一声“好”,朝着李鸢扬了扬下颌,将水袋再度递回她手上。
马车停在医馆前时,已是半盏茶功夫后。
江杳杳连忙配合心腹将祁钺扶了下去,自己则跌跌撞撞地跃下马车,全然不顾脚踝处突然其来的冲击力,一倒扶着祁跃往医馆里走。
医馆里的郎中正面对药草柜盘算着铺内所有药材,听闻声响,是当即狐疑地转过头:“这是如何了?快把人放到这张榻上。”
几人齐心协力将祁钺抬上了榻,郎中才连忙伸手替他诊脉。
待一番诊治过后,郎中原本舒展开的眉顿时蹙了起来:“这脉象看似平常,实则危险不已,姑娘,你们要有心里准备。”
江杳杳显然没有预料到如此状况,险些身子不稳往后倒,幸而李鸢在身后搭了把手,扶着她的腰身将她彻底扶正:“你可要撑住,如今都靠你一人在打理这些事宜了。”
如果换回现代,江杳杳指不定能给他治好。
但古代设施实在有限。
以江杳杳有限的经验来看,虽不至于不能治愈,但恐怕也会遭一阵的难。
思及此处,江杳杳难免有几分心痛。而此时榻上紧闭双眼的祁钺却突然睁开了眼。
他适应着头顶倾泄而下的蜡烛光,频繁地眨了眨眼,气息微弱地询问:“我这身子我自己知道,如今状况如何?”
郎中虽没有把握能立刻治愈,但究竟也算不上现下就无救了,因此他只是轻摇了摇头以示安抚:“公子不必担心,公子往常身子健硕,如今不过小病小痛,是能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