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杳杳久久未从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中反应过来,花凝匆匆上前,扶着江杳杳转身,手间轻飘飘抚在她身后,一下一下往下顺气,嘴里不住安慰道:“小姐,您没事吧?”
肺内积压的废气在新鲜空气沁入肺间时彻底交替。
江杳杳在花凝的安抚下渐渐回过神来,但脸色始终不太好看:“我没事。她那么决绝,绝对不是临时起意,背后应当有人指使。”
究竟是谁狠心对祁钺下此毒手。
江杳杳思考了一圈却猜测不出。
但如今采下天山雪莲的任务迫在眉睫,她几乎没有时间再耽搁。
囫囵收拾一番,江杳杳临行前在肩上套上一件极其厚实的披风,同时对花凝交代道:“花凝,如今王爷暂且由你照料,不能出半分差池。明白吗?若有旁人来了,就说王爷身体抱恙,不宜见客。”
虽是如此,但江杳杳自身的去向却似乎难以解释。
江杳杳只需和花凝对视过一眼,便知晓她内心的想法,于是兀自往外交代:“若有人问起我,就说王爷送我去江南度假了。”
胡诌出个去向,江杳杳确信不会有人再寻上门来。
待府里一切大小事宜皆交代了个遍,江杳杳不再犹豫,辗转准备出门时,却撞上正准备入府的叶焕清。
江杳杳不清楚这关键时期,叶焕清怎会偏偏赶上门了。
对上她的视线,叶焕清先是蹙了蹙眉,随后杏圆的眼儿慢节奏地弯了起来,抬手拍了拍她的肩:“王妃娘娘这是什么眼神?不认识我了?”
江杳杳摇了摇头,步子停滞在原地,显然没有再起步的打算:“你怎么突然来了?”
叶焕清对上她的视线,诚恳地回应:“我为什么来,我自然是来找你玩。”话音落下,她才注意到她另一侧肩上挂着的包袱。
顿时有些狐疑地将人上下打量一遍:“你这是要逃出府?去哪?我也要去。”
江杳杳无奈地摇头,温声解释:“哪有偷跑出府还敢走正门的?我是有要事,如今没空培你玩,往后再说,好不好?”
见她抬手推拒,叶焕清更是恨不得打破砂锅问到底,直拦了她的去路:“你究竟要去哪,我为什么不能跟着去?”
江杳杳脑袋中灵光一现,忽地佯装起可怜的模样来,刻意从眼角处挤出一滴眼泪:“王爷生气了,要把我赶出府,去白马寺面壁思过,想通了才能回来。你就不要跟着我去了。”
原本告知林焕清具体状况是未尝不可的。
但如今江杳杳惦记着祁钺的状况,察觉越少人知晓此事兴许更安全,因此下意识对他身重剧毒之事闭口不提。
林焕清将注意力转移到她眼尾处蜿蜒的猩红之间,一时有几分犹豫:“当真生气生那么严重?我都好久没听他把人关去白马寺了。你是怎么惹他了?”
白马寺?若当真轮到白马寺这样的招待,那可当真是惹了大祸了。
林焕清脑海里窜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江杳杳可能彻底完了。
而江杳杳并不知晓其中的缘故,见借口起效,一时更是庆幸多亏穿越而来时她足够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