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帮大佬,也会有倒霉的一天啊!”
看到这些名人倒霉,所以民众们也会扼腕叹息,对么?
才不是呢!
那些看热闹的,巴不得事情闹得大一点。人们的幸福感,往往都是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的!
隔壁老王离婚了,我没离,所以我比他过得好,心里暗爽。
那经常上电视的谁谁谁,听说身败名裂,坐牢了。别看他平日里人模狗样的,此刻也在监狱里给人家大哥端尿壶。
所以碌碌无为的我,好像过的也不是那么坏。
那个身价百亿的大亨四十岁就癌症死了,你看,赚这么多钱有个鸟用,还不如自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一生。
人们都是会用他人的不幸来安慰自己,鼓励自己,这样就获得了相对的幸福。
街角一辆朴素得不像话的犊车里,高伯逸指着路边对着名单指指点点,甚至哈哈大笑的人群对李沐檀说道:“看到没,是不是跟我预料的一样?”
昨天两人打赌,高伯逸说明日街边的吃瓜群众,绝对心里会乐开花。而李沐檀认为这些人看到平日里声名显赫的文官“落马”,会感觉“国将不国”。
很显然,是李沐檀想多了。街上的情况,完美解释了高伯逸口中说的“看热闹不怕事大”是什么意思。
“走吧,没什么意思。”
高伯逸意兴阑珊的对着驾车的竹竿挥挥手道:“回府。”
今天来这里观察,根本就是浪费时间。
人民群众的眼光虽然是雪亮的,但他们的心也是幽默的。还是不要过多的期待比较好,想让自己不倒霉的唯一办法,就是好好的站在高处不掉下来。否则,这世间绝对不缺嘲笑你的人。
“阿郎这一走,只怕要小半年吧?”
犊车缓缓开动,李沐檀轻叹一声问道。其实她还说少了,这一去,不把宇文邕打疼,不收拾掉洛阳的那些人,高伯逸是不可能回邺城的。
好多事情,越往后面拖延就越是糟糕。
“嗯,大概……吧。”
高伯逸没有把话说死。
有些事情,其实大家都明白,说穿了也没意思。
犊车缓缓路过一间略显破败的府邸。虽然残破,但从外面看,就能感觉里面的占地一定不小。
“停一下。”
高伯逸忽然叫住竹竿,在李沐檀愣神的当口,他就跳下犊车,然后凝神的看着府邸那黑漆漆的大门。
“竹竿,你带着夫人回府吧,我进去见个老朋友,等会就回来。”
李沐檀心领神会。
所谓的“老朋友”,未必是朋友,当然,更不可能是高伯逸的妾室或者情人一类的,只可能是跟他有关系,立场却又完全不同的人。
甚至可以说是敌人。
否则,高伯逸就不会像刚才那样,紧皱眉头不松开。
犊车缓缓离去,高伯逸走到那扇漆黑的大门钱,抓起上面满是绿色铜绣的鼻环,轻轻的扣了三下。
很快,大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一个满头白发的头,四处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