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现在不一样了啊。”
卢臣萱的性格有些内向,但是,她跟高伯逸之间也有过数不清的男欢女爱,还有一个女儿,为何当她弟弟卢臣客出事之后,她就害怕了呢。
高伯逸终于明白,其实眼前的女人并没有什么本质的改变,只是自己的地位变了。所以两人之间的相对关系,就发生了改变。
你在别人眼中如何,有时候并不是看你这个的意愿如何,而是看你的能力如何?只要有你能力做某些事,无论你是否有这个意愿,都会对周围的人,产生本质性的影响。
生杀予夺!
高伯逸脑中出现了这个词。
卢臣萱为什么会害怕,还不是因为自己可以轻易夺走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而以前,她起码还有卢氏这条退路,现在却连退路也没有了。
“唉!”
高伯逸长叹一声。
所谓有得必有失,大概就是说的这种情况吧。在你变强的时候,有些东西也在悄然改变,不是你装作看不见,它就不存在的。
“阿郎……你怎么了?”
卢臣萱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高伯逸问道。
她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话,却又不知道究竟是哪里错了,好像自己也没说什么啊?
“你还恨我么?”
高伯逸问了一句让人意外的话。
“恨?”
卢臣萱一愣,有点不明白高伯逸到底是个怎样的思维。自己的爷爷卢叔武,现在是高伯逸的重要高参,一身抱负得以施展。
她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还有个乖巧的女儿陪伴身边。要是这样也恨高伯逸的话,那岂不是跟白眼狼一样?
“阿郎如果是说那件事的话,妾身觉得是不值一提的。”
“其实,阿弟想的,始终是给我一个名分,任城王妃,就是他的打算。可是,那个也并不是我想要的。这点阿郎没有想明白。”
好吧,高伯逸突然觉得是自己“丑人多作怪”了。
“今晚就不要回去了吧。”
“嗯。”
……
荆襄酷暑,天下闻名。如今虽然刚刚入秋,然而秋老虎依然凶猛,直到晚上,才有阵阵凉风来袭。
襄阳城外栈桥边停着一艘大楼船,谁都知道,这是王琳的座舰。楼船顶楼的,点着许多昏黄的渔火,一位身材修长的中年男子,正倚靠着栏杆,眺望远处汉江江面,时不时发出一阵感叹。
“主公这是有心事么?”
看到王琳一直唉声叹气的,长史陆纳来到他身边,轻声问道。
“宇文邕给我写了一封信,让我按兵不动待在荆襄。只要两不相帮,将来就会封我我荆襄之主。”
王琳把怀里的信交给陆纳苦笑道:“加上高伯逸的那封信,我手里已经有三封信了。”
啧啧啧,随便想想就知道,这三封信,肯定就是来自北齐,北周,南陈!王琳现在可是香饽饽了,他倒向谁,就会极大影响场上的局面,可谓是举足轻重。
“那主公觉得如何?”
“无论怎么看,都是高伯逸更有诚意。”
王琳沉声说道:“只不过,其他两家,要我做的事情,乃是什么都不做!而高伯逸却是要我带着你们去淮南,所以我心中尚且有顾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