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南方集团这样中大型的金属铜冶炼企业,总共也没有几家。这次来参加会议的人员当中,百分之七八十应该都是金属铜的下游用户,向金昌兴这样代表金属铜冶炼企业来参加会议的估计不会超过30人。
他们这些人在参会的几百人中是极少数,在其他抱怨铜价太高的人眼里,他们是铜价上涨最大的受益者,难怪此时在饭桌上对铜价涨跌的问题发表不同意见的时候,金昌兴连一个同盟军都没有。
金昌兴一边吃饭,一边用目光在大厅内不停地搜索着刚才在会场上讲话的那两个专家,根据他自己的经验,这样的专家来出席这样的会议,上午做完报告以后,下午和明天没有他的讲座,他们一般今天下午就会离开会场了。
他们刚才在会场上做的报告,大多都是一些概念性的东西,虽然也让金昌兴听了以后觉得感觉还不错,可是金昌兴还不满足,他还想要单独找这两个专家仔细聊聊,探讨一些更具体的问题。
终于,远远的在一个角落里,有一桌宾客引起了金昌兴的注意。这一桌上的宾客很少到旁边的饭桌去敬酒,可旁边饭桌上的宾客却不停地到这一桌去敬酒。
在站起来应答的人当中,金昌兴终于发现了上午在会上做讲座的那两个专家,他们俩还紧挨着坐在一起。看来这一桌是主宾桌,参加会议的重要嘉宾大都坐在这一桌吃饭。
找准了目标以后,金昌兴满满地倒了一杯白酒,端着酒杯向这一桌走去。
来到这两个专家身旁,他对这两个人说:“两位老师好,你们上午的讲座很精彩,我听了以后受益匪浅,特地过来敬两位老师一杯。”
这两位专家不知道金昌兴的身份,见他满脸堆笑地过来敬酒,推辞不下,就起身跟金昌兴碰了一下杯,各自抿了一口酒以后就坐下了。
金昌兴喝了酒之后,把酒杯往桌上一搁,掏出名片来说:“鄙姓金,南方集团的董事长,可以跟两位老师交换一下名片吗?”
南方集团在业内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企业了,两人听了金昌兴的自我介绍后,赶紧站起身来跟金昌兴交换了名片。他们这些人很在意金昌兴这样的大佬对自己的看法,跟这些大佬搞好了关系,才能有赚钱的机会,不然的话,他们那些报告就一钱不值。
经昌兴接过名片来看看,说:“是张老师和李老师啊,两位老师各自住在几号房间,下午或者是晚上你们要是有空的话,我想到房间去拜访一下,再请教一些问题,不知道两位老师方不方便?”
其中一人听了说:“不好意思了,金总,我们已经退了房间,午饭以后就要到机场去赶飞机了。”
金昌兴一听,心里暗暗叫苦:果然不出自己的所料,要不是自己抓紧时间过来找他们面谈的话,别说没有机会继续沟通交流,就连电话号码都拿不到。
虽然手里已经有了这两人的联系电话,可是金昌兴知道,自己和他俩素未平生,根本没有多少交情可言,事后再打电话请教问题,对方未必会和自己说真心话,现在面对面的交谈是最后的机会了。
想到这,金昌兴也顾不上礼节问题了,他不管这两个专家此时正在桌边吃饭,就对其中一个专家说:“你们午饭后就要去赶飞机吗?那太遗憾了!张老师,方不方便借一步说话?”
那个姓张的老师听见金昌兴这么说,只好站起身来,跟着金昌兴来到窗边:“有什么事,您请说?”
时间不允许金昌兴客套,于是他开门见山地问道:“张老师,上午我听您在讲座上说,7万元的整数关口对铜价是一个很强的支撑,跌破这个关口的可能性不大,对吧?”
张老师点点头说:“对。”
金昌兴问道:“那么在7万元这个关口得到支撑以后,张老师您认为铜价将来会回到什么位置?”
张老师说:“75,000元应该是能见得到的。”
他这样的回答,让金昌兴暗暗感到有些心寒。
金昌兴不无失望地说:“只能回升5000元左右吗?这也就是跌幅的13而已,离80000元、84,000元的距离还远得很嘛。”
张老师笑笑说:“能回到75,000元就已经很不错了,当然能到8万、84000更好,可是即使以现在7万元的价格计算,我想你们南方集团的利润也很高的嘛。”
听话听音,金昌兴觉得张老师的话语里似乎隐含着某种意味,于是他就追问道:“你的意思是价格再回到8万元以上比较难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