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他一心只有对双喜的歉意,以及足以影响他下半生的悔恨,他仍然清楚的记得,双喜站在老师办公室里,右脚踩着左脚的脚趾,不想把自己的尴尬的窘境暴露出来,以及当自己进到办公室时,他看着自己那双无助的眼睛。
如果如果当初把双喜打扮的漂亮一点,他就不会跟其他孩子打架,也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所以一开始,错的就是他?王健也不知道。
只是他走过一条河时,有了往下跳的冲动,并且付出了行动,在小赵震惊的表情中,冲向了河边,但是,他真没有小赵跑的快。
“王哥你干什么啊!赶紧下来!你别这样,我知道你心里很难过,但事情不是还没有被证实呢吗?那个孩子的尸体没被找到,你怎么证明死的一定是双喜?”
“她都认出了双喜,还能有错吗?小赵,你松手吧,我真不想活了,我认真想过了,与其活着没有目标,死了还能下去陪双喜。”
“人或者不能只为了一个目标啊!再说你这不是坑我呢吗?你要是现在跳河死了,我怎么办?见死不救是犯法的!你不能因为你一时想死就把我给坑了啊,王健!我这么多年帮过你不少忙吧?我他妈大半夜出差都不出了,站了二十七个点,腿肿的跟棒槌似的,陪你来川省不是看你来寻死的!你给我下来!”
直接把王健拦腰抱起摔在地上,小赵喘了口气,把眼睛摘下来用衣服擦了擦镜片,又重新带上,看着王健气的一言不发,他同情王健,对于王健现在的心理也理解,但他不能接受王健就死在他眼皮子底下。
两人沉默着,没有再说话,屏幕渐渐变成了黑色。
王健寻子的故事被媒体挖掘了出来,并登了报纸,川、何两省有了相当大的名气,给了刚做父母没多久的夫妻提了很大的醒。
但这跟王健已经没有了关系,他和小赵回到家乡,等待着那个孩子的尸体被挖出来,与双喜的照片做技术比对。
而王健,则越发的沉默,就算很多人都知道了王健的事迹,而特意来照顾他的生意,他仍然麻木,不再露出一丝的笑容。
对此,刘长民也无计可施,他不懂王健的痛苦,但起码能理解,把钱扔在桌子上,便拎着一瓶饮料返回了候车室,没有和王健交流,让他安静一会。
“滴滴滴滴”
老旧的电话铃声响起,仍然是绿屏的诺基亚,见到一个陌生的来电显示之后,接通了电话。
“你是王健?”
电话那边传来了一道女声,王健没有奇怪为什么会有女人给他打电话,同样兴趣也不高,闷声回应。
“嗯”
“我知道你儿子在哪。”
“我儿子死了。”
“我要是说他没死呢?”
“你想要多少钱?我没钱了,剩下的钱给我儿子买坟,去骗别人吧。”
“你儿子后脖子正中心有一颗痣?胸口也有两颗,都在左边,膝盖处有块疤,很不平整的那种,我见过你儿子,你儿子没死,被人卖了,我不要钱,纯粹做好事。”
听到这里王健突然愣了一下,随后心情激动的拿起了一根笔,找了点报纸,准备记录她所说的每一句重要的话,这女人说的特征跟双喜没有一点出入,原本就是被动接受双喜已经死亡的王健突然间就再度活了过来。
“请问他在哪儿?你是在什么地方遇见的他?”
“电话说不明白,来郑洲找我吧,我住xx区xx街51号,平房,我等你来。”
挂了电话,王健立刻开始收拾东西,买了一张最快发车的火车票,坐上前往郑洲的火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