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睁着眼说瞎话,你特么中枪了么!胸口中枪的人能短短几天就有这么好的精气神?吃什么灵丹妙药了?!陆涛再心里嘀咕,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不过好在,我也是戴老板的人,所以对于你陆团长,虽然冷某人对你的反复无常十分反感,但是戴老板吩咐给你的一杯羹,我还是不会少了你的”打一棍子给一个甜枣,虽然拙劣,但是永远都有效果,今天抽他一耳光,明天抽他一耳光,天天抽他一耳光,等哪一天不抽了,反而他会觉得你是个好人,冷峰现在就在抽他。
冷峰没想到,几天之后,冷峰就会后悔,这一巴掌,抽的太轻了。
此事的第二天,市面上就嚷嚷开了,说冷峰醒了,有高僧加持,已经清醒了,好的比常人都快的多等云云。
好了,三个刺客中,一个是张啸林的人,一个是日本人,还有一个呢?并不是戴笠的人。
不知怎么的,第二天下午,就有一个人请求见冷峰,说是什么洋行的人,冷峰没见,很快又来了一个人,这个人冷峰有点犹豫,因为他是租界的探长,姓程。
“程探长,有何贵干啊”冷峰坐在椅子上,脸色略有苍白,透过宽大的衣领可以看到厚厚的纱布,可是冷峰的样子实在是不像重伤后仅仅五天的样子。
“是这样,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仇人多堵墙,张老板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拜托我来说和,也知道冷长官身子不适,约定半个月后,在泰安茶楼,请吃讲茶”吃讲茶的意思就是双方把事情摊开了说白了,请老少爷们们评断是非,再有一个说和的人,赔钱还是道歉,一来二去就把冲突解决了。
“呸,他张啸林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涉及到多方的事情,他真以为自己就是风暴中心了?也不找个镜子照照自己,一个小瘪三也敢跟堂堂金陵派来的总督办吃讲茶?!下了他的狗眼”任东首先啐了一口,让这个程姓的探长脸上十分挂不住。
任东说话唐突,可是冷峰只是伸手制止了一下:“小孩子说话欠周全,程探长海涵,不过,程探长应该知道,这次的事情牵涉的范围太广,就光是领事馆,就有至少三四个国家,还有市政厅以及军方的部分,他张啸林未免太拿自己的事情当回事了,我刚醒,自然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不过程探长也应该知道,有仇不报是怂包,他的事情,我自然不会放过不咎,只不过,小混混的小破事,还是等最后再处理比较好”
程探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真是什么样的长官带什么样的兵,说话一点不比之前的愣头青好听。
“既然冷长官大病初愈,那程某就不打扰了,先告辞”程探长转身就要走,冷峰叫住了他:“哎,程探长,我还有一句话,送给程探长”
程探长转身:“哦?冷长官但讲无妨”
冷峰:“自古,民不与官斗,他张啸林说白了,也就是上沪街头打架斗狠的小混混,斧头砍刀再锋利,也抵不过一挺马克沁,上沪青帮三大亨,也只是青帮三大亨,不是上沪三大亨,更不是华夏三大亨”
程探长突然明白了冷峰的意思,这次没有转身,而是倒退着告辞离开了房间,这跟转身离开,大有不同。
走出医院,程探长擦擦汗,自言自语:“张老板,这次的讲茶,你是吃不成喽”
杜月笙放下翘着的腿,听着一个人对他耳语,然后点点头:“我知道了,他这么说,并不奇怪”
“爷,您和张啸林都是青帮老大,他冷峰瞧不起张啸林,不就等于瞧不起青帮么,他有什么了不起的,当年马永贞,不也是一包石灰解决掉”一个光头气咻咻的说。
杜月笙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再多说一句,丢进黄浦江”
“爷!饶命!饶命!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要是再多说一句,您割了我的舌头”光头大汉跪下狂扇耳光。
杜月笙一脚把光头踹翻在地:“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不知道冷峰什么来头就敢出言不逊,回去把那个多嘴的处理掉!”
光头哎了一声在地上狂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