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话筒里迟迟没有声音传来,索科夫心中的不满又增加了几分,他提高嗓门问道“参谋长同志,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说话?”
“报告师长同志!”听到师长发火了,团参谋长有些尴尬地回答说“在不久之前,敌人从一营的防区进入了下水道。可是一营长在未经请示的情况下,就擅自率领部队撤退,导致该营的防御区域被敌人占领。我猜想,那些被俘的战士,应该是坚守在地面废墟里的,因为他们不清楚地下的部队已经撤退,所以才会被敌人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团参谋长的解释,让索科夫明白战士被俘的原因。一想到那个始作俑者,索科夫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怒气冲冲地问“参谋长同志,那个一营长在什么地方?我要把这种贪生怕死的胆小鬼,送上军事法庭,让他接受应有的惩罚。”
“我已经派人把他押往您那里去了。”团参谋长小心翼翼地说“想必再过一会儿,您就能见到那位一营长。”
“帕普钦科中校呢?”索科夫想到自己始终没有听到帕普钦科的声音,担心对方是不好意思和自己通话,便吩咐团参谋长“让他和我说话。”
“对不起,师长同志,团长恐怕暂时无法和您通话。”团参谋长向索科夫报告说“团长带部队到西面去了,他说要亲眼看到失去的防御地带被夺回来。”
“胡闹,简直是胡闹。”索科夫冲着话筒大声地说“参谋长同志,这些事情交给下面的指挥员就可以了,他一个团长怎么能去冒险呢?我现在命令你,立即派人把帕普钦科中校带回来。明白吗?”
“明白了,师长同志。”团参谋长知道自己无法劝服帕普钦科回来,但如今有了师长的命令,则是另外一码事,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派人把团长叫回来了。他连忙挺直身体回答说“我立即派人把团长带回来。”
放下电话后,索科夫扭头对着站在门外的萨莫伊洛夫说“少尉,我们回厂门口的值班室去,待会儿帕普钦科中校会送一名临阵脱逃的军官过来,你负责把他送到集团军司令部去。”
“什么,临阵脱逃?”听到索科夫这么说,不光萨莫伊洛夫愣住了,就连鲍尔沙克而已傻眼了“上校同志,真是没想到,在您的部队里还会有贪生怕死的人存在。”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索科夫冷笑了一声,说道“部队这么多人,有勇敢无畏的英雄,自然也少不了贪生怕死的胆小鬼。走吧,萨莫伊洛夫少尉,我们现在就回值班室去。”
索科夫前脚刚走进值班室,还没来得及和待在里面的津琴科说话,就听到门口有人喊报告的声音,便头也不回地说“进来!”
一名少尉走进了值班室,抬手向索科夫敬礼后,报告说“报告师长同志,我是近卫第122团的作战参谋,奉命把一营长送到您这里来。”
索科夫走到桌边坐下,冲着作战参谋吩咐道“把他带进来!”
作战参谋答应一声,走到门边冲着外面说道“把人带进来!”
津琴科被所发生的一切搞糊涂了,他瞪大眼睛看着一名少校在两名战士的押解下,垂头丧气地从门外走进来,便低声地问索科夫“上校同志,出什么事情了?”
索科夫没时间搭理津琴科,而是盯着被押进来的少校,满脸怒气地问“说说吧,少校,你为什么要擅自命令部队撤退,差点酿成了大错!”
“什么,他擅自命令部队撤退?”津琴科吃惊地说“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啊?”
“你知不知道,由于你擅自命令部队撤退,导致敌人迅速地占领了你们营控制的不少区域。”索科夫用手指着对方,继续说道“由于待在地面废墟的战士,没有得到撤退的命令,压根不知道敌人已经占领了脚下的区域,以至于被从下水道里钻出的敌人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如今已经有不少战士牺牲或被俘,对于这样的后果,你要负主要责任。”
虽说索科夫没有回答津琴科的问题,但从他的话语中,津琴科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盯着可怜巴巴的少校,心里厌恶地想道真是没想到,这位少校居然是个贪生怕死的胆小鬼,对这种人不能客气,就算不把他们当场枪毙,也应该送上军事法庭,让他们接受应有的惩罚。
“师长同志,我错了。”一营长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我愿意弥补自己的过程,请您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我给你一个机会?!”索科夫冷笑一声,用力一拍桌子,然后站起身说道“那谁给那些牺牲的战士们一个重生的机会呢?萨莫伊洛夫少尉,立即把他带走,不想再看到这张令人生厌的脸。”他后面的一句话,是对站在门口的萨莫伊洛夫说的。
萨莫伊洛夫听到索科夫叫自己,连忙走进了值班室,试探地问“师长同志,我应该怎么处置他呢?是把他拖出去枪毙吗?”
对于一营长所犯下的过错,就算立即枪毙他,也是不为过的。不过索科夫不想在这种时候,特别是在友军的防区里,随便枪毙一名校级军官,那样对部队的军心士气都会有不同程度的影响。因此他吩咐萨莫伊洛夫“你带几名战士,把他押到集团军司令部,交给军法部门进行审判。该怎么处置,上级自然会安排的。”
等萨莫伊洛夫带人押着一营长离开后,索科夫望着作战参谋说“参谋同志,请你回去转告帕普钦科中校,如果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他就等着上军事法庭吧。”
“是,师长同志。”作战参谋听完索科夫所说的话之后,连忙响亮地回答说“我一定把您的话,转达给团长。”
“行了,这里没你的事情了。”索科夫冲作战参谋挥挥手,说道“回你的部队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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