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然非常敏锐的抓住了董仲舒话语中的关键词汇,一下子便想到了问题的根源所在,一时间,脸色也随之变幻了起来...因为董仲舒的话提醒了张然,他提出的这个青贮法,貌似是一把双刃剑呀!
“正是如此!”
见张然总算是明悟了过来,董仲舒不禁轻轻松了一口气,随即继续向张然解释道:“小郎,你可知道,匈奴人为何总喜欢在春夏之交进犯我汉境?那是因为,他们需要等到草原的青草成长起来,需要牛羊以及战马吃的膘肥体壮...如此,他们才会有足够的食物充饥,他们的战马才有力气驰骋起来!”
“而一旦你的青贮之法传到了草原,同时被匈奴人学去了,那么就等同于匈奴人的战马没有的虚弱期,他们将不再需要顾及气候的影响,随时随地的发起攻击,进犯我汉境!介时,我大汉边境将永无宁日啊!”
说到这里,董仲舒不禁再次叹息一声道:“小郎,不可否认,你的想出的这个方法确实非常不错,有了这个青贮之法后,冬季牛羊马匹等牲畜,将在无缺少草料之忧,如此一来,无论是咱们北方的农户,还是草原的牧民们,都会因此而大大受益...然而,这个方法同样也会助长匈奴人的实力,使我汉军处于不利地位呀!”
“嗯,董公所言极是!”
听了董仲舒的这一番言论,张然也不得不承认,董仲舒说的很有道理,这发酵饲料的青贮法,貌似与马镫的效果极为类似,同样属于既可伤人,又可伤己的双刃剑!
而且与马镫相比,青贮饲料的诞生,似乎更加有利于草原的匈奴人,反而对大汉境内的牲畜饲养影响不是很大...毕竟,大汉的牛羊马驴等牲畜,吃的大都是庄稼收获的干秸秆,反而很少有真的草料呀!
想清楚其中的利弊得失之后,张然不禁有些郁闷道:“看来这个青贮饲料的方法,确实不能轻易传授出去呀!”
“可惜,可惜!”
听到张然和董仲舒两人的话,吾丘寿王也不禁连呼几声“可惜”,神情之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惋惜,以及落寞!
然而,尽管感觉非常失望,但吾丘寿王却没有要求张然把青贮之法教给他,反而极力宽慰张然道:“然哥儿,别担心,这个办法不行,咱们就另想他法好了!反正现在距我上任朔方都尉,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咱们不急!”
顿了顿,吾丘寿王又满怀信心的看着张然道:“然哥儿,我相信以你的聪明才智,肯定能找到其他办法的,对吧?”
“这个…”张然闻言,不禁苦笑一声,随即看了看吾丘寿王充满希冀,以及有些可怜巴巴的眼神,只感觉头皮发麻,浑身都有了不自在了!
“唉!”良久之后,张然不禁微微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道:“既然青贮之法不能用,那我原先依靠青贮之法收买草原牧民的计划肯定是行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