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们也吓得张开嘴巴,第一次看见主子如此落泪,他们首先担心的是项上人头不保。其次,玉澜公主近来得太后青眯,他们禁卫乃守护宫中侍卫,是公主的下属,如今公主有难,应该派人去关怀备至。
要不叫个人去问一问?
大家一致有默契,找孟子柏就对了。他的舅舅是都统领,他这个人正直无畏,是个能吃亏的。他去问一问公主,总好过他们一起去询问,让公主下不了台阶。若是公主不喜,那就惩罚孟子柏一个人好了。
禁卫中有个名叫常飞的禁卫,他跟徽音斋的绿翠甚为相熟。见绿翠不在公主身边,一把推搡孟兄:“孟兄,你去,快去去。”
“去吧,孟兄。”
孟子柏迫于同僚目光,提脚上前去,他看清了玉澜公主脸上的泪花,又大又透明,好像荷叶里晶莹剔透的露珠。她掩着胸口痛哭,泪水涌泉似一样。
两次看见公主,第一次在徽音斋里面的公主,那一个叫口齿伶俐,据理力争。他以为公主带刺,跟娇柔温婉沾不上边的。
这样的人儿眼眶含泪,身上气质纤尘不染,一件白玉色的白披风,衬得巴掌大小的脸娇柔顺眉。五官清纯,细眉圆眼,瘦得纤弱娇柔。她一哭,孟子柏以为星月陨落,天色似黑压压地昏暗。
是谁让公主这般伤心?
他肢体不知道放在哪里,一句干巴巴:“公主不要哭了。”
他不会哄女孩子,而且对方是公主身份,身份跟普通人不同,嘴笨得似呆头鹅。
记起没有及时向公主行礼,脑子一嗡,身体下意识跪下:“公主有礼,属下乃禁军。”
公主没有叫他起来,孟子柏一咬牙继续问:“公主是不是身体不适?属下去请御医来。”
玉澜听闻第一句熟悉的话,以为在梦寐之中,第二次听见时,停止了抽泣,眼泪模糊地瞧见一个伟岸的身影。他一身的飞鱼服,衬托出朗逸之气,佩戴的刀透亮凛冽。
跪在她的前面的男儿,堂堂正正,双目炯炯有神,身上透着男人的坚毅令他看起来更有一份沉稳。
“起来吧。”
公主的声音沙哑,似沙子磨过一样,孟子柏纳闷,声音都哭到沙哑,就这般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