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离,什么事么?”
“公子要去哪里?”阴影里的人声音很低沉。
“......”
“公子是要去看水千沫么?”幽暗中看不清符离的面目。
“......”
“公子,你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么?”阴影里人慢慢抬起头,两片凌厉的光,看似强悍却因为不确定而微微颤抖着。
“......”
另一个更壮硕些的人从阴影里走出,他的声音很浑厚,可是却一丝不乱,“公子,你是有打算的吧!”他的身体侧了侧,黑暗中闪过片片闪亮的刀光。
白玉空抬起头,神色淡淡的道,“符离,让你去送的信,送出去了么?”他的声音沉稳,一如往常。
“是!”符离皱眉答道。
“好!我现在要去看看水千沫。”白玉空的声音一丝不乱道。
“公子三思,莫要逼我,去杀她。”吴隐厚实的声音仿佛字字泣血。
白玉空慢慢走过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你不用去的,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公子,当真?”两人惊喜中透着浓浓的疑惑道。
“回去吧!”他不再回头,一步一步慢慢的走远了。
留下的二人俱是心神不宁的对视一眼,一晃就不见了,这里是阴影,始终不变。
......
轻轻的有人敲门。
唐菖蒲应了一声,将门打开,她一眼看到门外温文尔雅翩然若仙的白玉空,眼眸立时明亮起来,轻柔道,“大人,您来了。”她的声音本就好听,这时更添了些许明媚。
“水千沫醒了么?”白玉空的声音在这样寒凉的山中,格外显得温暖。
“是,大人进来吧!”唐菖蒲应声道。
水千沫登时皱了皱眉,急急道,“公子,请稍等,奴婢此刻在,在梳头。”她坐在凳子上,此刻被香幽扭着头发动弹不得。香幽手里提着千沫的发髻,眼里却闪过一丝惊讶。
门外的白玉空沉默少许,对唐菖蒲道,“把这个给她。”
“是!”唐菖蒲应声。
水千沫目中一凝,是什么,居然要他亲自送来。
衣衫簌簌声远去,门外的人走了。
唐菖蒲满脸的意犹未尽走了进来,轻叹道,“这位黜陟使大人当真天人之资。”她的笑容迷离,将一块火漆封住的白绢递到水千沫手上,与香幽一起慢慢退在一旁。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的意味颇深。
水千沫头上只扭了个小髻,肩头披着乌发,那乌发在灯光下隐隐泛着光辉。
她低着头,一见那方白绢就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