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阡的刀转手就对魅影刀应激之时,宋恒玉龙剑奋不顾身杀上前,铛一声撞在永劫斩的刃边,长剑如霜胆如铁:“川宇,你糊涂!这帮人是谋杀战狼的凶手!”劝完林陌又忙不迭转头劝林阡:“主公,醒醒!如果您对他退让,那蒙古人会觉得,用他就可以要挟您,那么,主母对他们而言就没有用了!”
林阡本来想回答:我不是退让,我只是主动。话到嘴边,心中一颤,“你说得对……”惊回首,那个娇小玲珑偏又勇冠三军的人儿原在身边却猝然成空——
吟儿还没找到,我如何能死!
这里是我想与他冰释前嫌的开始,万万不能变成被得寸进尺的!
既然他迫切要我的命,那就不是他回来的契机。
瞥见宋恒涉险,林阡不再走神,长刀转向骤然把偷袭的木华黎击飞开去,雄豪气猛,正是“何人半夜推山去”。
“演什么双簧,假仁假义!”林陌冷笑一声,回头和曼陀罗一起扶起木华黎。
“我是真的对不住你,这些年我从未当你是个弟弟,只要你回来,我……”林阡语气虽和善,却是最后通牒。
“谁是你弟弟!你到底死不死!”林陌怒不可遏将他打断。
“我之所以与你说了这么多话,说起来,是因为吟儿那家伙没再拱火。”林阡想起吟儿就微笑,瞬然含泪,痛心疾首,“吟儿为什么不在?是因为你身后的这群人。你明知道她是他们暗算了嫁祸你,你还跟他们合作?他们将她抓在手心里傍身,如今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她到底也是因为给你寻妻妾才出事,这些日子,你安心么。”
“放什么屁,她是你杀的!是你亲手砍死、卸磨杀驴炸毁!”林陌一口咬定林阡才是万恶之源,“现在你又把手伸到夏辽,没正当借口了你又搬她!掠夺者,痴情演给谁看!!”
木华黎伤病交加,看速不台力压宋恒之时林阡又呆住、方便了不少蒙古军的北撤,不由得对林陌五体投地,心想,也只有眼前人能把林阡掣肘。
“都统军诈降,应该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然而,诈降后反劝联军投我,‘后院起火’的胜算又有多少?”木华黎和麾下的一众谋士,对诈降的前景本来并不看好。要知道,都统军在小范围内可能还人多势众,可哪里经得起陈旭、石磐那么多人的包围?
林陌却力排众议:都统军反劝联军投蒙,看似以小博大,实则以石击沙——毕竟“联军”是最近才聚合的多国部队,尤其金军还曾对林阡誓死不降,人心初定,基本属于一瓦解俱瓦解。一旦后方大乱,我们在前等着,对林阡关门打狗,谁说就不能呢。
如果仆散安贞反林阡揭竿而起,不仅在于后院起火最旺盛,更加在于“绝对互信”的瓦解对联军所有人的心态贻害更深远、金宋夏辽的联军组合不起来、没法团结一致和蒙古军战。后者才是林陌对谋战结果的最高需求!他和在西宁腰斩蒙古军的陈旭一样恶毒。
“这么说来,极有可能引君入瓮和关门打狗的两计都成了。”拖雷点头,第一个同意。林阡自以为有了降书就能加快攻打林陌,谁知那降书根本是林陌一边“败逃”一边从虚空中架设的攻城梯。
“驸马,为何先前独独选仆散安贞铺垫心理战?”木华黎曾问林陌。
“此人最为忠君报国,曾为了完颜璟叛离曹王府。”林陌对金军再熟知不过,知道挑谁做这场燎原大火的火星。
“那么,何以见得林阡追来阵前之后、一定是仆散安贞去甘肃军司那里受降?”木华黎饶有兴致追问。
“越知道我在离间,越要给予‘背后相托’——林阡他假仁假义,一定会把受降的重责给安贞。”林陌算无遗策。此情此境,林阡的人居然真的在大优势下被切割成了几段。联军竟似要和他们的盟王一样,在高速驱驰的过程中被绊马索瞬间绊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