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担心我的男人。”
“你就那么喜欢他?”
“嗯,喜欢的快要死了。”
少女扶着胸口,神情没有丝毫甜蜜之色,满是痛苦和挣扎。
看着德川雄此刻脸上的那种解脱的表情,常门佐道了声佛号。
“佛说: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合和,缘起时起,缘尽还无,不外如是。”
“这一缘字,葬送了一世。”德川雄闭上眼,眼里的水珠滴在雪地里砸了个窟窿“缘自成空。”
常门佐,笑了笑,摇着手上的法器引着德川雄向着山林尽头走去。
今天,是他们师徒苦修的第一天。
镇定剂,是一种让人精神放松的药物,根据成分不同,效果也不一样,但是终究是有时限的。
等到镇定剂的效果过去,之前积累的所有,都会像是泰山崩塌时的恐怖。
王洛瞪大眼睛躺在后座,两个多小时的路程,一动不动,像是个死人,野狗不断担忧的看着他的表情,但是却什么也看不出。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表情,像是个雕像。
但是野狗同时也觉得,他要的真是一个雕像就好了,因为雕像无心。
一个男人有多坚强,就有多脆弱。
河内领,就是王洛重获新生的地方,平时这里都是一些留守的老人,但是今天,多了很多辆豪车,似乎在等着谁。
崔希瑞蹲在孤儿院的楼梯口,抱着自己的双腿像是等待着谁,平时里的狷狂骄傲都不见了,像是一个等待家长的孩子一样无助。
刘在勋倚在大门口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
还有一辆车里坐着徐贤和朴智妍。
朴智妍的表情像是没睡醒一样懵懵懂懂,徐贤则是面沉如水。
先来了一辆车,是金彬权和叶二爷带着裴珠泫。
“就是这里?”叶二爷第一次来这里,看着这座孤儿院问道。
“素贤姐生前,最喜欢来这里,哥他应该把她葬在这里。”刘在勋轻声说道,目光看着远方“所以他应该会来这里。”
过了一会儿,又一辆车开了进来,王教授从车里下来,撑起了黑伞“一会儿要下雨。”
叶二爷和刘在勋同时一怔。
坐进车里的裴珠泫看着窗外撑起黑伞的王教授,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起来。
“要下雨了了吗。”一直懵懂中的朴智妍突然喃喃道。
所有人都等待着,终于等到了那辆被撞的破破烂烂的宾利车。
车子停在路中间,所有人神情一紧,崔希瑞从楼梯上站了起来,车里的朴智妍要冲下车却被徐贤和裴珠泫同时拉住。
从车里下来,似乎安然无恙的王洛缓缓走进院子里,王教授皱起眉大叫一声“王洛!”
王洛像是没听到一般,步伐没有丝毫凌乱,继续往前走。
“坏了。”王教授心中一惊,抓住野狗问道“给你的针,打了吗?”
“打了,两针。”野狗答道,目光担忧的追着王洛而去。
“哥。”崔希瑞站在台阶上叫道,王洛面无表情的脸实在太让人心酸了。
王洛僵硬的转头看着崔希瑞,试图撑起嘴角给他一个笑容,但是太沉了,做不到放弃了,继续向着后院走去,崔希瑞忍着眼泪跟在身后。
走廊的时钟秒走走动的声音像是催命的亡钟,带着王洛平缓的心跳,推开通往后院的大门。
刚刚下了一场小雪,让整个后院铺上了银装,上次来还艳红如火的凤凰木,此刻如同披着白绫的丧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