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总想睡觉,董本顺说累了趴在范松的背上睡着了,全然没有被大雪的来袭而挡住睡意。
许嵘扛着鹿,范松背着姑娘,漫步在风雪中前行。
“各大门派都遭到了黑衣人的袭击,那人开头不小。”范松感慨着,“这世间总是太平久了便要起纷乱,纷乱久了便会恢复太平。长此以往,太平的日子也有万年了,凡间的朝代更替了不下百十位皇帝。”
“人生在世,总会有或多或少的痴念。”许嵘苦笑,“大半的纷乱来自野心,没有几个人能抗住诱惑。
贵人总说纷乱受苦的是百姓,但他们不愿为了百姓,控制内心的野心。”
“你和黑衣人交过手,是什么感觉?”范松很是好奇。
“那人的手法凌厉,却有些熟悉,不知在哪里见过。”许嵘苦恼,若能想起来那熟悉的感觉,或许可减免纷乱,“那黑衣人将各大门派的长老伤了遍,如今只剩下经山这一门派人了,不知何时会来?”
等待是最漫长的痛苦,像被老虎盯住的猎物。
“他已经来了!”范松紧了紧背上的人,哈哈大笑,“但他的目标,!首当其冲的,居然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回过神的许嵘大吃一惊,怪不得董本顺说被下了毒,原来已被那黑影盯上了。
“不必惊讶,这是她的宿命。她既然不凡,便要承受其责任。”范松像过来人一样劝说着一旁有些苦恼的人,“短短两年的时间,她便掌握了经山大部分的法术,同白樱相比不仅不逊色,反而更优秀。如此说来,她的潜力怕是你我也比不了的。”
回想着董本顺手起刀落的模样,许嵘的眼神不自觉看向了身后的鹿。
这鹿虽有一百年道行,却也是有逃离的机会。而董本顺的动作,压根儿没剩下空隙。
“她这么单纯,却要承受巨大的压力。”许嵘脱口而出,惊讶自己说的话。
“单纯,也是要承受代价的。”范松苦笑一声,“这世上哪儿有永久的单纯。”大步走远了。
许嵘被说的不知所措,迷茫的眼神打量着周遭的环境,跟上了步伐。
瑶长老的生辰总会收到数不胜数的礼物,还有三日的时间,礼物已堆满了屋子,更有不少其他门派的长老到来。
当然,此次前来不仅仅是为瑶长老祝生辰,更是商谈黑影之事。黑影的出现让平静的各大门派顿时热闹起来。
经山大殿内,掌门摸着胡子眯眼打量着坐在台下一脸紧绷眉头紧皱握紧拳头的各大门派,有些无语。
各大门派自视清高,向来看不起这个连鸡蛋都吃不香的地方,如今危难来临之际,各个夹紧尾巴来此商谈说法。掌门每日在屋子打坐下棋,连黑影的面也没见过,根本不知其究竟有多大的本事。找他商谈说法,不过是加强各派的守卫,莫让黑影有机可乘。除此之外,还真不知该如何劝说这些一本正经却没什么大用的糊涂蛋。
心里是如此嘀咕着,可面上还得维持笑容。毕竟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黑影下一个目标很有可能是经山,掌门掐指一算也知道近日要出大事。
白日的风雪,下午的妖风,都脱不开关系,且目标极有可能是过生辰的瑶长老。众人心知肚明,又不好明说,眼神不自觉投向瑶长老,最后被恶狠狠地瞪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