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早已哭出了眼泪:“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分明昨日还好好的带着她制簪,只是瞧着她家小姐比往常易犯困了些,怎今日一早,就在床榻上起不来身了?
秋云对此自是焦急不已,于卧榻前急道:“小姐,这可怎么办好啊?”又道,“奴婢这便为您去寻大夫。”
言罢,秋云急忙跑出如意院,要跑出苏候府,去为苏华月寻太医。
却还未到达府门,便被迎面行来的岑秋兰与苏若芝一行人拦住。
岑秋兰满面威严:“慌慌张张地,跑什么呢?”
秋云气喘吁吁地道:“见过夫人、三小姐!小姐今早忽然病倒了,起不来床,奴婢正要出府为小姐寻大夫呢!”
岑秋兰听声冷冷道:“此事本夫人也听说了,正要去如意院看看华月那丫头,你正好在前头带路吧!”
秋云一听急了:“可是,奴婢还要去府外为小姐寻大夫呢!小姐病得很重,虚弱极了!”
岑秋兰与苏若芝听声默契地对视一眼,嘴角皆隐隐勾出一抹阴冷的笑。
明面上,她们却还皆是端庄的侯府夫人与小姐。
秋云又急着想从一旁离开,被松嬷嬷一把狠狠拽住:“夫人让你带路,你这是去哪呢?”
自从上回被苏华月狠扇了耳光后,她便连带将苏华月身边亲近的丫鬟也愈发看不顺眼了。
秋云忍着被松嬷嬷狠拽的疼,目噙了泪道:“如意院就在那侧,嬷嬷您也可带夫人去啊。可小姐的病,实在是等不了了,奴婢怎能不去给小姐找大夫而带夫人……”
却她的话还未说完——
“啪!”
她的脸便狠狠挨了松嬷嬷一巴掌。
松嬷嬷狠声道:“贱婢,还敢顶嘴!耽误了夫人的事……”
却她还一巴掌正要挥下,岑秋兰拦住了她。
岑秋兰道:“这丫鬟也是护主心切,如今还是华月的病要紧,冒犯本夫人的事便算了。”
这话极有当家主母的风度,听在秋云耳中,却没来由让她后背一凉。
岑秋兰又道:“松嬷嬷,你去将京城最好的大夫请来,看这丫鬟的样子,华月只怕病得不轻,不要耽搁了。”
语罢对松嬷嬷使了个眼色。
松嬷嬷会意道:“是,老奴这便去办,一定将京城‘最好’的大夫请来。”
语罢松开了秋云,又狠狠瞪了她一眼,才离开。
苏若芝这时不满地对秋云道:“还不快带路!”
苏华月身边的人,她都厌恶得紧,方才,这贱婢竟还敢反驳她母亲的话!
秋云见此,只得行于岑秋兰与苏若芝的前方,将她们引去如意院。
看着秋云的背影,岑秋兰如刀剑般冰冷的目光却是射在她的背部。
这个贱婢,好极了。
原以为只有苏华月那贱蹄子伶牙俐齿了不少,没想到身边的丫鬟也不示弱。
方才那一番话,是在说她明知那贱蹄子生病,却还耽误她去找大夫么?
那贱蹄子也活不长久了,这贱婢,她必要将她发到勾栏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