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左娉又收回了面向门口众人的目光,重将注意力放回衣坊内的盛寻与梦娘。
她所不知道的时,等她那注视的目光一移开,众人私下里便又开始窃窃私语了。
“倒真是野蛮,没见过哪家小姐是这样的。”
“嘘,小点声,到底与我们无关的事,别惹祸上身的好。”
“我就是看不惯那种做派。左二小姐又如何?这般夺人家定好的发簪,说难听点便是抢。堂堂一个右相府二小姐,像没见过什么东西一般。”
“嘘,小点声。”
“……”
不过这般的窃窃私语,他们已然尽量用到了最小的声音,便是衣坊内的左娉能听见些什么动静,但却是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的。
到底,虽说左娉这般去抢夺他人已然定好的发簪做法并不厚道,也足以使人非议她。
但到底这也不是什么太过分的事,便是人们愿意为此抱不平,但对任何人来说,也不至于到了要因为这么一件事去惹左娉这么一个右相府二小姐。
左娉见得盛寻与梦娘二人仍是气不大一处来,加之身后已然听不到明显的议论她的声音,她便重将注意力放在了盛寻与梦娘二人身上。
这二人,一个胆敢跟她抢发簪,一个区区一个老板娘,也敢不听她的使唤。
她身边带着的人不多,教训不了外边那么多人,教训教训盛寻和梦娘还是可以的!
当然,盛寻到底也是当朝的盛尚书府嫡小姐,加之方才她虽在发簪上跟她有所争夺,但后来盛寻已然好生好气地跟她说要将发簪让给她了,虽说语气仍是那般故作清高的语气。
但盛寻既然已经如此,加之她的身份摆在那里,右相的地位便是比尚书高上一截,没有合适的理由的情况下,她也不能真将盛寻打一顿。
但盛寻打不了,这个曲水衣坊的掌柜的可就不一定了。
盛寻方才已然说要将发簪让给她,让她其实没了继续找盛寻麻烦的理由。
但这个掌柜的么。
区区一个掌柜,胆敢跟她叫嚣,连她的命令都敢违背,她今日便是将她打死在这里了,谁又敢说她一个不字?
或者说,不闹出人命来,她也必要将她的曲水衣坊闹个底朝天!
而这掌柜的是帮着那个盛寻的,想来只怕盛寻与她还有些私交。
如今她虽是不能直接动盛寻,但动了这个掌柜的,不也是在给盛寻示威么?
盛寻,装清高的贱女人,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左娉这般想着,当即便凶狠着一张脸,不满地神色先从盛寻身上扫过,再又落在了梦娘的身上。
她恶狠狠地对身后的侍卫道“本小姐方才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吗!本小姐让你们将这衣坊给本小姐砸了!今日就让你们看看,跟本小姐作对,是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