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甜和林鹤刚在路边站了几分钟，旅行社的大巴便缓缓停在了他们身旁。
车上已经坐了一小半人，要么睡眼惺忪，要么正闭眼补觉。
选了个靠后的位置，楚甜在窗边坐下。林鹤放完行李，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到了楚甜身后。
她旁边的位置自然是给潘小雨的。
楚甜将头靠在窗边。窗户上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给外面的灯光罩上了一个磨砂玻璃灯罩。倒也好，这样看出来有一种光怪陆离的感觉。
车子没开多久又到了青安小区外面。
潘小雨一上车就到处搜寻她熟悉的面孔，很快便在靠后的位置看到了正朝她挥手的楚甜。
“林鹤哥哥呢？”
她自言自语地一边坐下一边四处搜寻，随即从她和楚甜位置中间的空隙看到了坐在后面的林鹤。
“下一个是接谁啊？”
“如果你告诉我汪书伟的家在哪儿我就能告诉你下一个接谁。”楚甜故意逗潘小雨。
“我……我哪儿知道啊。”
潘小雨觉得脸一热。还好大巴车里没有开灯，即使楚甜就坐在她身旁也没办法看清她微微发红的脸。
“你们吃早饭了吗？”
潘小雨连忙岔开话题。
“哦，对了，昨天特意去买的蛋挞和提拉米苏。”
楚甜连忙从手上单独拎的一个袋子里把她准备的早餐拿了出来，也没问林鹤，便直接递给了他两个蛋挞。
她喜欢吃提拉米苏，他喜欢吃蛋挞。
她记得十分清楚。
吃饱喝足没多久，大巴又陆续接上了汪书伟和武威。
汪书伟先上车，坐到了林鹤的身边。武威差不多最后几个上车，和别人换了下位置，坐到了和潘小雨一条过道之隔的位置。
此时天已经大亮。
冬日阳光穿过层层薄雾，将世界笼罩在一片明亮的朦胧中。
楚甜歪着头靠在窗玻璃上，潘小雨歪着头靠在楚甜的肩上。汪书伟刚刚睡着，但在睡着前把自己的外套拿到了前面给潘小雨盖在了身上，大约觉得不太妥，又往楚甜那边扯了些，勉强将两个人都盖住。
武威也仰着头，发出一声接一声的轻鼾声。
只有林鹤醒着，靠自己那侧的窗户，看着前面楚甜的头在玻璃上随大巴的抖动轻轻摇晃。
突然，大巴一阵剧烈的颠簸，不知道是驶过了一个巨坑还是什么。
楚甜的脑袋被颠得离开窗户十厘米远，眼见脑袋就要重重的磕上玻璃，林鹤连忙把手垫在窗户上。
楚甜没有醒，只又重新靠在林鹤的手上调整了一下姿势。
大巴车停下，窗外已经云消雾散。
眼前是一座斑斓的山。
山不高，长了不少耐寒的植物树木。有些披上了一身黄，有些还是满树绿。一眼望过去，黄绿错落，让看惯了城市里一到冬天就光秃秃的树木的人眼前一亮。
武威兴奋得两个嘴角都快咧到脑后：“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这地方可比普兰市里美多了。在这样的景色里露营，明天一觉起来，保准大家耳清目明。”
说完，他把头转向楚甜，一副在等大人赞赏的乖小孩模样。
楚甜配合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