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英宗时河套弃守后,蒙古诸部“出河套则寇宣府、大同、三关以震畿辅;入河套则寇延绥、宁夏、甘肃、固原以扰关中”,对大明之北边防线造成很大威胁。
此外,宣大地区多是“分土而治,不相统辖,缓急调遣应援事多掣肘”,兵力分散,而蒙古则不然,常常是集中各部乘虚专攻一镇。在这种情况下,一镇之兵根本无法抵御,需要邻镇互相救援。但是各镇巡抚总兵无权调集他镇之兵马,邻镇有难,往往坐视不救,“一遇有警,因地方兵马单弱而各分彼此,不肯应援,纵肯应援,亦多观望,往往坐失机宜”,造成但求自保而难以自保之局面。
“假令并犯宣府,则大同应援为急,如并犯大同,则宣府应援为急,若先事一有所拘,而临事则有所诿,兵革之际,易相推托,将不免于误事。”
有鉴于此,为统一宣、大二镇兵权,加强二镇间的统一领导和协调行动,需设重臣统驭,故明廷于景泰年间设宣大总督以统二镇。宣大总督设置后,置罢不常,至嘉靖二十一年始定设不变。
宣大总督设立后,除统领镇兵协调二镇行动外,还于嘉靖二十一年获得了兼理粮饷之权。
“壬午,升整饬北直隶山西河南军饷右佥都御史翟鹏为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左佥都御史,总督宣、大军务,兼理粮饷。”
后来防御形势日趋严峻,遂增重宣大总督之权,除事关机密者不得自专外,其余兵马、钱粮许便宜从事,先发后闻。世宗实录载“户科给事中刘绘奏顷者,北虏南侵,陛下特敕兵部侍郎翟鹏总督军务,臣惟虏遁而总督罢,虏至而总督增设,事出仓卒,机不素定,此非所以专责成,而图茂功也臣请陛下自今专任翟鹏,凡军马、钱粮悉得便宜从事。上是之,即诏翟鹏除事关机密者不得自专,其兵马、钱粮许便宜从事,先发后闻。”
实际上,从嘉靖二十一年开始,宣大总督便常设不废,管辖范围及职权扩大,“翟鹏令兼督山东、河南,巡抚以下,俱听节制,事宁之日如故。”
嘉靖二十三年,又令该总督督令一切兵饷。嘉靖二十四年,宣大总督权力进一步增大,巡抚、总兵官事干兵马者,须关白总督,“宜令巡抚等官凡事干兵马者,俱关白总督,遇有便宜,听其先发后闻,不得互生嫌忌。”
到了嘉靖二十九年,宣大总督定辖宣府、大同、山西三地,自后再不曾变更。
事实证明,宣大总督之设于宣大防务颇有成效。嘉靖二十年,蒙古入略宣府,时宣府“将庸兵弱,虏素轻其易与”,总督翁万达当即行使职权,调大同总兵官周尚文至宣府御敌,“以大同帅周尚文率领精锐暂代宣府帅以遏虏冲,又移书诸辅臣、本兵,极言虏必深入回测之状,谓宣府主将偏禆无可付托以大同兵付其副帅,而促周尚文以行。于是,尚文昼夜兼行,至曹家庄,而虏已入据险要,不虞尚文之猝至也,大战三月夜,屡围屡解。公翁万达躬环甲冑督兵数千人来援虏大惊曰翁大帅兵至矣。夜解围而遁,公于是督尚文追击出境,保障之功多于斩馘矣”。
宣大总督在设立之后,逐渐获得了兵马调度权,钱粮兼理权,监察、保荐权,后来又获得了开府自辟参佐之权,标志着宣大地区有了一个居中调度和支配应援力量的机构,促成了宣大防务区的建立。
也即是说,宣大加上山西乃是一个防务整体,牵一发而动全身,而现在本来就因为俺答势大难制,宣大压力极大,基本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谁知赵贞吉不光撤了陈其学,还要拿下赵岢,结果逼得高拱调来王崇古稳定局面不说,还不得不将赵岢与他马芳互换职务。
马芳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二人对调之时,俺答一定不会置若罔闻最熟悉你的人很多时候不是你自己,而是你的敌人或者对手。
所以,马芳派了人去京里打探朝廷动向。而今天,按照约定,正应该是回来向自己禀告京中情形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