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均尧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凭空就冒出来,而且就算是朱家人,和盛氏有仇吧,她一个小姑娘,到底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
他的行踪也不定,大家都找不着他的时候,这个小姑娘找到了。
这难道只是巧合?
陈均尧不是一个喜欢相信巧合的人,他目光沉沉的望着朱元半响,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憋屈。
虽然是怀疑朱元别有用心,虽然总觉得这件事太过离奇荒谬,可是更荒谬的是,他居然放下了妻子和孙女儿,真的跟着朱元出来了。
忍了又忍,等到终于进了南昌城,他就忍不住问朱元:“你心里到底有没有点儿谱?到底该怎么做你可没告诉过我,我跟你说,冯世泽这个人可不是等闲之辈,若是你筹谋得半点不对,只怕到时候就是死无全尸的下场。”
这也不难理解。
盛阁老是阁老,盛阁老的女儿是贵妃,盛阁老的外孙子是皇子,还是皇帝极为喜欢的一个皇子,小小年纪就即将被封王,这样的人家,谁都得卖他们几分面子。
尤其是冯世泽还是正经的盛家女婿,仔细算起来,还能算是皇帝的连襟呢。
本事大偏偏又挺有能力的人,又有靠山,傲一点儿不把人命当人命一点儿,也不是那么难理解。
朱元啧了一声,见车停在了路边,皱了皱眉头就问外头跟车的向问天:“那里是什么地方?”
向问天跟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挠了挠头想了想,才道:“我多年没有回过洪都了,不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应当是此地最繁华的酒楼,叫做洪楼。”
洪楼?
朱元下了马车,看了这座三层大楼,再看看倚在廊桥上头或慵懒或娇媚的女孩子们一眼,微笑着说:“咱们上去瞧瞧吧。”
啥?!
陈均尧面色僵了僵,忍了又忍才忍不住说:“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一个小姑娘,搀和这个做什么?”
可不是,向问天也在心里附和了一声,劝道:“姑娘,这不是您该去的地方”
为什么不该?
洪楼上一世是冯宝嘉的嫁妆,听说冯宝嘉光是靠着这一座酒楼,每年便能进项一二万两的银子。
这种地方,难道不该去瞧瞧吗?
朱元没有理会快步上楼,在二楼拐角处便被拦住了,小二客气又不屑的打量了她一眼,再看看她身后跟着的几个人,啧了一声就忍不住发笑:“姑娘,你们这儿来的可够齐全的啊?这是一家子都到齐了吧?也真是够新鲜的,一家子逛酒楼狎妓?就是您这进错了门了吧?”
朱元有些不耐烦,见小二张嘴就是不干不净的话,甚至还要拿手过来说什么先看看货之类的混帐话,便面无表情的往他手上一戳。
小二哎哟了一声,低头就看见自己手背上插了一根明晃晃的针,自己手又麻又痛像是不听自己的使唤不停在抖,不由得就猛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怎么回事?
陈均尧看了朱元一眼。
向问天也看了朱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