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氏觉得朱正松肯定疯了,看着他一时竟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先前还对朱元和付氏骂贱人的人,现在转头就变脸了?
她捏紧了衣摆看着他,昂着头面色从青变白又从白变红,好一会儿没有动作。
朱正松却根本顾不上她的情绪转变,沉浸在自己思绪里,坐在凳子上身体僵硬了许久,才站了起来猛地锤了一下桌子。
朱家在路上闹的不可开交,顾传玠也转眼出了南昌城。
原本是打算来冯家先拜拜码头的,可是他的船都还没靠岸,这码头就被人给端了,这感觉
这种不管做什么事都被人截胡或者被人破坏的感觉可真是不怎么样。
尤其是,做这事儿的人还是自己上一世丢弃不要的东西,这种滋味就更加难受了。
他对朱元的愧疚和所剩不多的容忍都已经没了,看着船舱外的风景捏碎了一只杯子。
底下的人觑了个空才敢上来,将这些天调查到的朱元的事都告诉了他。
顾传玠声音冷淡,听见说朱家对外宣布朱元已经死了,眉头竟然不自觉的松了松。
这样也好。
朱家再不好,总是上一世自己的岳家,也给了自己不少的支持。
从前是总觉得自己抛弃了朱元才导致朱元后来过的那样不堪,所以才想着要伸手帮一帮朱元,叫她过的好一些。
可是现在,愧疚散去,余下的全是对朱元嚣张跋扈的不满还有到处得罪人的反感,顾传玠手里一枚棋子落在棋盘上,眼里一片冷淡。
“死了挺好的。”他说,见身边的人齐刷刷的抬起头来,便一字一顿轻声道:“既然朱家都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做吧,一个姑娘家,成天在外头四处流浪,得罪的人又多,出事也是在所难免的”
底下的人听出了他话里蕴含的深意,全都低声应是。
顾传玠嗯了一声有些满意,又道:“做的干净些,别留下什么痕迹。”
朱元身边虽然带了些手下,可是在顾传玠看来,根本不值得一提。
之所以朱元到现在还好好的,无非是因为她总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打的人懵了就逃,乱拳打死老师傅的缘故罢了。
要是真的有人要收拾她,那就跟踩死一只蚂蚁,没有什么分别。
朱元毕竟也是重生来的,对待这种不能成为盟友的威胁,顾传玠忍下心里的一点不舍,微微叹了口气。
太可惜了。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屡次三番的蹦跶出来破坏计划,这样的人留着实在是心腹大患。
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