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才五岁的朱元一定很怕吧?
可是没有人能救一救她,她的命运就在朱正松和盛氏的几句话里被迅速决定。
事实上如果不是朱元天赋异禀,自己甚至都可能未必能见到她。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苏付氏声音沙哑的上前给朱元披了一件薄披风,眼泪忍不住的落了下来:“你母亲”
湖面上波光潋滟,朱元转过脸来,认真的望着苏付氏瞧:“我母亲没有错,真心待人的永远没有错,错的是那些把别人的真心拿在地上践踏的人。”
苏付氏哽咽着用力点头。
是,没有错。
真心待人,诚恳做人从来都不是什么错事。
付氏没有保护好朱元,不是她无能,是她身边的人做的不是人事。
她摸了摸朱元的头,替这个女孩子觉得难过又骄傲:“我们明天就进京去状告朱正松和盛氏吧?”
“不。”朱元垂下头,看着湖里倒映的月影,轻声却坚定的说:“我们明天先回庄子去会和朱正松和盛氏。”
苏付氏有些不解:“可是现在秋娘和红儿都已经在我们手里了”
为什么还要回去?
“要回去的。”朱元眼睛亮的惊人,回头看着她:“姨母你忘了吗?秋娘说,我母亲生产的时候大出血”
苏付氏当然记得,她不解的摇头随即又怔住,不可置信的看着朱元。
“弟弟是母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朱元牵了牵嘴角,露出一点少见的温情来:“我不能令他陷入危险。”
是了,如果朱元真是朱元所说的这样,那自然是得投鼠忌器。
苏付氏心潮澎湃。
妹妹生了个好女儿。
坚强又可靠,倔强又温柔。
苏付氏叹了口气。
可惜妹妹永远看不见了。
找了一大圈,人还是半点影子都没有,盛氏忍不住暴躁起来:“你们一个一个的都是做什么吃的?那么几个人难道还能飞了不成?我就不信他们就凭空消失了!分明是你们做事不牢靠!”
底下的人被骂的忍不住缩头,安安静静的跪着。
盛氏喝了口茶,只觉得浑身上下都痛。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人不会真是被朱元带走了吧?
虽然老爷说不可能,但是在朱元身上,哪里有不可能的事啊?这丫头分明就是邪门的很好吗?
千里之外的南昌她不也带着陈均尧过去割韭菜了吗?
“还是要让人查一查朱元到底到哪儿了”盛氏对旁边的朱大老爷说:“如果真是她带走了人,那我们就麻烦了。”
朱正松心里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主要是秋根他们的确是消失的太诡异了。
正纠结着,朱正松忽而听见外头响起管事的声音:“大老爷,大太太,外头来了一辆马车,说是咱们家大小姐”
盛氏平常听不得大小姐这三个字,因为在京城这三个字都是朱曦的专属。
不过在这一刻,她竟忽而觉得这三个字有些美妙。
连朱正松也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仿佛长出了一口气:“快!快把人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