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母亲有什么错?以至于死了还要被当成工具不得安宁?!”朱元反唇相讥,丝毫没有动摇:“如果这么说的话,那为什么大太太有怨气不朝着我来,反而要挑拨一个小孩子去烧我母亲的牌位,让我母亲在地底也不得安静?”
朱正松竟插不上嘴。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朱元可怕的很。
寻常的小姑娘家,怎么可能会反应这么快,而且睚眦必报,不过就是前后这么短的时间,她要报仇,说报就报,连停顿都不带停顿的。
这种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盛氏只觉得喉间已经涌上了血腥味儿,扶住妹妹的胳膊忍气吞声的道:“那不是我的意思,是先儿不懂事,我到时候会让他给你赔礼谢罪”
“不必了!”朱元断然拒绝:“好叫太太知道我的为人,我这个人呢,向来有仇必报,一般能报仇当场就报,也不会等隔夜。你以后要利用谁来算计我,最好还是小心一点,别用自己在意的人,否则的话,以后太太会更清楚我的脾气的。”
盛氏目瞪口呆,只觉得喉咙发苦。
她是想挑拨朱元跟朱景先的关系的,可是最后朱景先没被朱元恨上没什么事就不说了,连带着她自己的妹妹和外甥都赔进去了。
这可真是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屋子里一时静默下来没人说话,小盛氏正想开口哭求,就听见隔壁传来一阵咳嗽声,有道略显尖锐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了众人耳朵里:“真是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姑娘啊。”
朱元皱了皱眉。
盛氏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还是跟上来的盛大爷一怔,大声道:“原来是郑公公?真是失礼失礼”
朱正松脸皮一紧,急忙端正了神色,低声呵斥朱元:“不要胡言乱语!”
不然的话,待会儿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朱元抬起眼睛看向门口,只看见一个穿着玄色长袍的年轻人悠然走了进来,不由得就垂下眼睑。
原来是郑如安。
东厂太监的干儿子,如今京城炙手可热的红人。
郑如安笑了笑,目光落在朱元身上一阵才漠然移开,轻声笑了一声摇头:“真是年轻不懂事,小姑娘年轻气盛不是什么坏事,可是这心肠么未免就狠毒了一些。”
他弹了弹自己衣襟上不存在的灰尘,看向朱元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笑意:“刚才我从头到尾都在场,这位冯公子为什么跟陈家的人起的冲突,姑娘难道真的心里没数?挑拨伤了人,叫陈家和盛家结仇,却又在这里居高临下的辱骂长辈你这样的小姑娘”
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盛大爷却眼前一亮豁然开朗。
是了,虽然太后要朱元治病,他们不能对朱元怎么样,可是若是朱元得罪了东厂的太监,那她自然会有一千种死法。
到时候连太后也找不出什么为难朱家和盛家的理由啊。
真是刚要瞌睡就有人送来了枕头,盛大爷看了朱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