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母早死父亲冷漠后母恶毒,任由她自生自灭,她如同野草一般长大,其实她的心理早已经在期待和愤恨落寞当中被磨得扭曲。
上一世到最后,连襄王见了她也要瑟瑟发抖。
她早已经不像个正常的人了。
这一世其实不过是因为在报仇而一切又都顺利,所以她这一面没有机会露出来罢了。
她也原本没有打算让人看到自己的这一面。
她一直都把那些阴暗的、不可见人的情绪收藏地很好,努力的将它们都锁在内心的一角不让他们毁了自己的新生。
可是当性命遭到威胁的时候,她发现她之前所有努力的克制都是徒劳。
“就像我之前为什么要对着盛家和吴顺赶尽杀绝一样,我其实对任何人都是这样的,任何人只要得罪了我,我就要加倍的奉还。我不是一个好人,诚如殿下所说,殿下不过是身体不好,而我是从心里就出了毛病,治不好的。”朱元深吸了一口气,自暴自弃的站在楚庭川面前:“殿下看见了吗?那些迂回的设局其实根本不是我想要的,我最想做的,是这样杀死一个人,之前的朱正松和盛氏,其实我已经在心里,杀了他们很多遍了。”
楚庭川目光凝重。
朱元在心里浅浅的,很轻的笑了一下。
竹马似水纹,心碎不复有。
吃过亏上过当,她不会再穿新鞋走旧路了。
谁都不要想用任何的感情羁绊住她。
楚庭川拽住她的手,叹了一声气说:“那可真是不妙,你病的有些重了。不如我们再来做一次交易吧?你替我治病,我也替你治病,怎么样?”
朱元回头看着他,目光深邃而复杂。
他是对每一个有希望成为助力的人都如此掏心掏肺诚恳万分吗?如果是的话,怪不得上一世他能走到最后了。
这种人要是都不能成功的话,那谁还能成功?
他的那些兄弟们,恐怕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
朱元没有动。
楚庭川便也保持着耐心,静静地看着她,如同是在看一个孩子。
他根本不像是一个才十五岁的少年。
残局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捉到了两个活口,承岚上前跟楚庭川禀报,楚庭川便看向朱元问她:“你有什么打算?”
什么打算?
既然都已经到这一步了,当然是该干什么干什么。
他们的招数既然已经用完了,那么就该轮到她出手了。
她想起这个,微微笑了起来:“回去京城,看戏。”
远处传来马蹄声,楚庭川挑了挑眉,一眼看见一马当先奔来的锦衣卫,挑起了眉瞥了朱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