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也不知道到底经过了多少周折,徐兆海的人马终于停了下来,申辉也紧跟着勒了缰绳,跳下马往前面一看,顿时有些吃惊-----前面显然是经过了剧烈的打斗,此刻树枝散落了一地,横七竖八的还躺着四五个人,眼看着要么是受了重伤,要么应该就死了。
徐兆海面色铁青,让手底下一个神机营的将领过去查看。
那人去了,回过头来神情凝重的跟徐兆海摇头:“世子,已经死了,都是咬破了嘴里的毒囊,这毒药发作得极快,救不回来的”
徐兆海点点头,心里松了口气,立即又翻身上马:“追!给我追到天涯海角,也得把这帮混蛋给我找到!”
申辉冷笑一声,等到自己的属下查探回来点头,说辞跟之前那个神机营的将领也一样,便也跟着往前疾驰。
没过一会儿,路上竟然又碰上一个受了重伤的锦衣卫。
申辉顿时眉心一跳,站在了徐兆海身边,警惕的问他:“世子,怎么回事?”
徐兆海烦不胜烦,恼怒的没有理会他,只是追问那个受伤的锦衣卫:“怎么回事,那些人呢?我的侄女儿呢?”
这个锦衣卫受了重伤,腹部还在不断渗出血来,听见了徐兆海的问话,强撑着断断续续告诉他们:“指挥使带着我们追上了那帮人打了一架,对方折损了四个人,可是对方手里有暗器锋利有毒现在应当是往码头的方向去了。”
去了码头,上了船,那就是如同鱼儿如海,水上跟陆地可全然不同,想要隐藏身份或是逃走,比在陆地上可简单多了。
徐兆海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看来平南侯家里果然是底蕴丰厚,给儿子的护卫竟然能够单扛锦衣卫,还是最难对付的卫敏斋手里的锦衣卫,真是生猛。
申辉却面色更差,流留下三个士兵照顾这锦衣卫,没有丝毫停顿的去支援卫敏斋去了。
谁知道等到了码头,他们却发现人群四散奔逃,穿着飞鱼服绣春刀的锦衣卫正在人群中寸步难行。
因为坐在马上看的远,徐兆海一眼就看清陆广平在乌尔他们几个精锐的护卫之下已经上了船,而锦衣卫被奔逃的人群裹挟,却根本就赶之不及。
他心里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
幸好,他娘的陆广平的确是个狠角色,难怪年纪轻轻就敢去刺杀五皇子,原来真是个有些本事的。
他这里这么想着,又开始想着这件事该如何收场-----陆广平到底是从徐三的马车上下来的,这该给个什么样的说辞才好?
而申辉已经奋不顾身的冲入人群了。
可是码头上做工的、卸货的、准备走的,人潮涌动,此刻又都受了不知什么惊吓,全都不要命的逃跑,不少人直接都倒在地上了,哪怕申辉有功夫在身,也根本就施展不出来,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那船越行越远,忍不住狠狠地将手里的马鞭扔在了地上。
而等到反应过来,申辉便转过头来盯着徐兆海:“世子,放走逃犯,这件事你难逃干系,等到回了京城,我一定如实禀报殿下!”
徐兆海哼了一声,正要反唇相讥,就听见神机营的将士大叫了一声:“世子!世子!是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