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中各人的神情各异,眼里却还是没有控制住露出了嘲讽来。
这么巧,一环套着一环,分明就是为了争夺家中权力所以卫老太太纵容二房三房胡闹,要设计陷害卫大夫人。
可是本来她们家里怎么闹是她们自己的事,关起门来,别传出一点儿风声,别坏了族里的名声,那也没人能说什么,毕竟卫家当年闹的争产一事石破天惊,连先皇也亲自过问,没人不知道。
将族里的长辈拉下水当成攻击大房的枪,那却又不同了。
自己作死,还要连累整个卫家的族人都再一次得罪卫敏斋?
这些年好不容易族里才跟卫敏斋修复了一点儿关系,这么一闹的话,二房三房要是得逞,卫敏斋只怕能丧心病狂到让卫家的族人全都进诏狱陪葬。
毕竟谁都听说过卫敏斋阎王的名声,也都知道他最在乎的无非就是自己的母亲。
族里的老太太先就冷笑了一声,转过头去问二夫人三夫人:“老二媳妇儿,老三媳妇儿,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大嫂呢?”
二夫人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面色惨白难看的指着岑嬷嬷,言辞激烈的问她:“怎么回事!?大嫂呢,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不是说是亲戚来探视么,你们就差点弄出人命来!?”
三夫人还更镇定点儿,双眼一眯就看向后院守门的那两个仆妇:“你们来说,这是怎么回事?!”
屋子就这么大,能藏人的地方是没有的,这两个仆妇是守在后院门口,怕到时候卫大夫人会从后门溜走的。
如果是从后门走了,那必定瞒不过这两个人。
这两个仆妇也是茫然的,她们一直都守在后门处,听见前头人声鼎沸的,就知道前面怕是大夫人的那些下人拦路不让进,再听见这里头女人的尖叫声,当然是迫不及待的要抢功了,这才闯了进来。
可是她们闯进来却只看见了一个岑嬷嬷和满头是血倒在地上的男人,至于大夫人,她们连影子都没看见。
现在三夫人问,她们张着嘴巴,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还是方良跟岑嬷嬷认识,见岑嬷嬷手里还举着个花瓶,便率先问:“岑嬷嬷,这是怎么回事?”
岑嬷嬷转过头来,手里的花瓶啪嗒一声摔在地上,睁着眼睛气喘吁吁的指着地上的男人说:“大夫人听见说有娘家人来,很是高兴,初时还以为来的是家里的哥哥,等到听说是表兄时,便又改了主意不大想见了-----夫人自小只跟几个嫡亲的哥哥亲近些,这个表兄也隔了很远的了,便差我来瞧瞧,谁知道这个人”
她指着地上的那个男人,似笑非笑的说:“这个人却不安好心,趁着我进来,竟然嘴里就说些不干不净的话,且还对我动手动脚起来!我于是便奋力挣扎,拿了花瓶把他给砸晕了!”
二夫人面色难看到了极点,立即便训斥她:“胡说八道些什么!这不是大嫂的娘家表兄么,大嫂亲自差人去门房那里把人给领进来的,且自己也挂念娘家的人迫不及待的来看,连老太太那里的病都顾不上”
她说着,疑惑的扫了一遍,犹自不肯死心:“那么多双眼睛呢,亲眼看见了大嫂进来了,怎么大嫂却不见了,只留了你一个奴婢在这里?是不是大嫂不大好意思见我们?”
这话就说的实在是太诛心了,岑嬷嬷握紧了拳头不管不顾的反驳:“二夫人说的这是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