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太太一个站不住,脚下一软就倒在了地上,若不是世子夫人扶的快,连带着世子夫人和边上的徐家的也要一起重重摔在地上。
与此同时,世子夫人满目震惊,简直不知道该如何表述自己的慌乱和惊讶了,指着捧着灵位的那个嬷嬷,神情震惊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这么多年了,小妹因为嫁的太远,又掌中馈而无法回京,可信却是时常都有的,从来也没听说她得了什么病,或是身体不好,怎么忽然人就没了?
她搀扶着已经说不出话来,面色惨白如纸的徐老太太坐到椅子上,急忙示意底下的人先去请太医。
原本就因为之前白马寺的事轻微有些卒中的,要是再被刺激,世子夫人很怕徐老太太会撑不住就这么倒了。
可现在眼看着一家人都还靠着婆婆支撑着呢,婆婆要是倒了,她可怎么办?
徐老太太已经有些喘不过气了,嗓子里呼呼喝喝的如同是在抽风箱,好一会儿,才颤抖着手指着已经跪倒在地的捧着灵位的婆子,断断续续的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世子夫人也顾不得其他了,深怕婆婆会扛不住,急忙催促:“快些说,你到底是在弄什么鬼?!”
怎么好端端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这又不是平民百姓,嫁去的也是名门望族,不管怎么说,延医用药也有个很长的过程,这过程当中足够那边来人报信了。
可是从头到尾,家里从来就没接到过说小妹身体有了问题的信。
没病没灾的,这么多年头一次说回来,回来的就是个灵位,这叫人怎么受得了。
那婆子世子夫人倒是认识,知道是陪嫁过去的随安,从前是跟在徐老太太跟前的大丫头,后来当了小妹的奶娘,再后来陪着小妹长大,又陪着小妹出嫁。
这是家里的老人了,她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这么做,肯定是真的出事了。
想到现在丈夫还在诏狱中,偏偏小姑子又出事,世子夫人心里烦闷不已。
随安瑟瑟发抖,恭恭敬敬把牌位放到一边,紧张的吞了口口水跪在地上磕头磕得砰砰作响,一句话忍不住要抖三抖,过了许久,才呜咽了一声:“老太太!世子夫人!姑爷姑爷跟姑娘原本是要回京的,可是经过江西时却遭遇了山贼”
徐老太太眼前一黑,登时几乎要晕过去。
世子夫人也睁大了眼睛,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个事,错愕的问道:“你是说,是因为碰上了山贼,所以小妹小妹才?”
随安声音里带着浓厚的哭腔,到了这个时候什么都顾不上了,点头如捣蒜的道:“当地山贼彪悍,姑爷毕竟不是官身,所带的护卫随从有限,且且姑爷跟姑娘在途中因为吵闹两人赌气分开了走,所以率先负气赶路的姑娘就被”
世子夫人震惊不已:“山贼那么大胆!?当地官府难道就无所作为么!?”
这个问题随安哪里能回答得来,她无措的跪在地下发着抖说不出话来。
还是徐老太太最先反应过来,英国公的妾室生下一儿三女,可是她却唯独只有这一个宝贝女儿,素来就当命根子一样的养着。
小的时候她吃过的苦太多,听过的闲言闲语也太多,她绝对舍不得女儿也遭遇这些,所以一直都对女儿百依百顺。
哪怕女儿后来看中了的人选是远得很的贵州的一个进士,她也在纠结和权衡过之后无奈答应了。
女儿的婆婆不大好相处,刚嫁过去便很受掣肘,她就时常让儿子们去贵州那边瞧她,年节礼物更是从来没有断过,源源不断的往女儿那里送去,为的就是让女儿的婆家知道,她女儿背后是英国公府,是有人撑腰的。
后来女儿生不出孩子,女婿花心,徐老太太也为了这事儿寝食难安,请了不少大夫名医去瞧,好不容易女儿终于生了儿子,生了女儿,而女婿也被整治得知道收心了。